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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边,看着褚莲城被褪去了一身华裳与妆扮之后,更显单薄的身影。
朱萱儿在屋内升了两个火盆之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你给我起来!”黑拓天看着褚莲城,开始恼她为什么还不开口,“朕还有话没跟你说完!你就这样走了,南褚百姓你打算如何处理……”
“陛下!鬼医兰方到了!”夏朗在门外喊。
“快!让他进来!”黑拓天起身,往门口望去——一个银发披肩、肩背布袋、身穿青色宽袍的男子正疾步而来。
兰方一进屋内,目光便只放到了褚莲城身上,他旁若无人飞步到褚莲城身边,在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腕。
然后,兰方从怀里取出一包长针,动手去扯褚莲城衣襟。
“你要做什么?!”黑拓天大掌蓦地扣住兰方。
“她的心脉已断。”兰方甩开他的手。
“你能接上?”黑拓天心狠狠地被拧痛了。
“天知道,但总得一试!”
兰方在手起手落间,便在她胸前中央至肚脐之间落下十余支金银二色长针,针柄上烧着药草,藉此将药气导入气血阻塞的穴道里。
“让她服下。”兰方从腰间取出一颗半透明药九。
黑拓天取了,放到褚莲城唇间。
“这是补气的水晶九,萃仙九是没法再做了,因为里头有一种灵珠草只长在‘穷奇’山崖。那一年北墨军队大火烧敌军尸体,遍烧穷奇,已无法再得。”兰方闭眼,握着她的脉门。
黑拓天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没想到十年前奠定他手握军权地位的一役,却成了害死她的关键。他想嘶吼,他有满腹的怒火想喷发,但他没法子甩自己两巴掌。
“我即刻派人去穷奇,也许灵珠草已经再度长出来了。”黑拓天说。
“灵珠草百年一生,况且炼成萃仙九需要一年时间,也是缓不济急之事。”兰方睁眼,看向一脸冷戾的黑拓天。
“让她喝下这个。三份蓝瓶里的水,加上一份黑瓶里的液体。”
“这是?”
“黑色那瓶是用无我丛林里的铁矿渗出岩石表面的汁液所提炼的。蓝色的是‘月灵’,是用祖母绿、珍珠加入药草、石英祛毒,萃取后,再加上……”兰方双唇一撇,“反正,名单很长,我不想说了。”
“她……”黑拓天手掌握成死紧。“还能救吗?”
“我当然想救,但能否成功,我不敢保证。”兰方旁若无人地拿出随身炭笔及一张纸,开始低头喃喃自语地写起字来。
“褚樱丹说毒是她放的,她知道如何解毒,所以供出了你。毒可是你放的?”黑拓天问。
“‘隐忧’这毒确实是我炼制的,却被褚樱丹拿去逼莲城吃下。所以,我才会收莲城为徒,带着她四处去寻解药。你别吵,我要想还有几帖东西应该放下去……灵脂是热性、龙胆性寒……”兰方皱眉停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振笔疾书。
“我需要这些东西。”
黑拓天看了一眼药单,立刻皱起眉。“珊瑚、珍珠,这些能入药吗?”
“研磨后再以药草祛其毒性之后就可以。”兰方得意地说道:“还有,你快备好车马,我要立刻带她到无我丛林里。”
“她现在这种情况能到无我丛林吗?”黑拓天看着兰方,只觉此人不可尽信。
“你要不就信我,要不就在这里等着明天替她收尸。”兰方不耐烦地说道。
黑拓天板着脸,要不是因为这人是救褚莲城的唯一希望,哪会如此忍受他!
“还需些什么呢?”黑拓天问。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还有——你还得叫人去找出褚樱丹收藏的那副玉棺,还有褚樱丹,还有一些不怕死的南褚采药工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