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受害者
1989年6月1日,一个渔民发现佛罗里州达坦帕湾里有三名“漂浮者”。他与海岸警卫队及圣彼得斯堡警方取得联系,由他们把这几具业已腐烂的尸体从水中打捞了起来。这几个人都是女性,被用黄色塑料绳和普通白色绳索绑在一起。三个人脖子上都吊着50磅重的煤渣砖。这些煤渣砖不是常见的三孔型,而是二孔型的。她们的嘴上都贴着西弗尔牌胶带,从尸体的状况看,像是被蒙上眼睛后扔下水的。三个人都穿着t恤衫和游泳衣的上半截,下半截不见了。这说明是性犯罪,不过从水中尸体的状态看,已无法通过验尸来确定。
警方根据离岸不远处发现的一辆车确认,她们是38岁的琼·罗杰斯和她的两个女儿,17岁的米歇和15岁的克里斯蒂。她们来自俄亥俄州的一个农场,是首次外出度假。她们从迪斯尼乐园返回,暂时在圣彼得斯堡的戴斯客栈落脚。罗杰斯先生忙得脱不开身,所以没有陪伴妻子和女儿外出。
警方根据对三名死者的胃解剖以及对戴斯客栈有关工作人员的询问推定,死亡时间在48小时之前。惟一确凿的法律证据是在那辆车上发现的一张草草写就的纸条,纸条的正面画着从戴斯客栈到发现汽车地点的路线,纸条反面是具体走法的说明和从圣彼得斯堡繁华商业街戴尔马布雷大街到客栈的路线。
这一案件立即成为重要新闻,圣彼得斯堡和坦帕警方以及希尔斯伯勒县治安局忙得不可开交。公众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心理。人们认为,如果三名来自俄亥俄州的无辜旅游者都会遭此杀身之祸,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受害者。
警方从纸条人手跟踪调查,核对客栈工作人员以及在戴尔马布雷附近商店和办公机关里工作的人员的笔迹,因为那儿是问路的起点。可是他们一无所获。然而,这令人发指的具有性犯罪特征的凶杀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希尔斯伯勒县治安官办公室与联邦调查局坦帕外勤站联系说:“我们也许碰上了一桩系列犯罪案。”可是警方、司法部门和调查局的联手调查进展甚微。
简娜·门罗是坦帕外勤站的特工,到调查局工作前当过警察,后来又在加利福尼亚当过调查凶杀案的侦探。1990年9月,工作站要补一个空缺,我和吉姆·赖特约她见了面,然后就要求把她调到了匡蒂科。简娜在站里一直从事罪犯侧写的协调工作。自到站里工作以来,罗杰斯一案是她经办的首批案子之一。
圣彼得斯堡警方的代表飞到匡蒂科,向简娜、拉里·安克罗姆、史蒂夫·埃特、比尔·哈格梅尔和史蒂夫·马迪吉安介绍案情。接着他们拿出一份罪犯侧写,说此人系35到45岁的中年男子,蓝领工人,从事家用设备维修的工作;受教育的程度很低,有性犯罪和暴力犯罪的前科,凶杀前会有突如其来的紧张性刺激,调查的风声一过,就会离开这个地区,可是就像卡拉·布朗一案中的约翰·普兰蒂一样,过一段时间可能还会回来。
特工们对这个侧写深信不疑,却没有找出嫌疑人,工作几乎没有进展。他们需要更为前摄的办法,于是简娜上了“悬疑案”电视节目。这是个全国性联合节目,对寻找和识别作案者起过不小的作用。简娜在电视上介绍案情之后,他们收到了成百上千条线索,可是仍然没有结果。
我经常对我们的人说,如果一种办法不灵,还可以试试其他办法,甚至是从未使用过的办法。简娜就是这么干的。看来那张草草写就的纸条是受害者与凶手之间的联系物,可它一直未能发挥很大作用。既然此案在坦帕一圣彼得斯堡社区已家喻户晓,她就提出把纸条放大后张贴到广告栏里,看是否有人能认出上面的笔迹。执法部门的人都知道,大多数人只能识别他们的家庭成员和好朋友的笔迹,可是简娜认为很可能会有人找上门来,尤其当凶手是个胡作非为的家伙,或者他的配偶或伙伴想找理由告发他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