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我也无法向你保证最后的结果对她一定好。
“真是惭愧,竟然在患者面前说出然法保证能治愈这种话,我实在不是个好医师,但是,实际情况就是如此现实,大家都深信唯有想知道、想理解、想把握现状的这些念头,才能够进行治疗。确实,我们对人脑的理解愈来愈深入,但这与千织的问题是两个不同层面的事,当然,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两者必能相提并论,但很遛憾地,并不是现在。而且根据我从令尊那里听到的,这女孩最近还受到极大打击,考虑到这一点,我更犹豫是否要在她身上施加更多压力。”
父亲连那些事都告诉白石医师了……我转头看向千织,不可思议地,她居然直视白石医师,用似会相识的认真表情、静静地听白石医师说话——对了,千织面对钢琴时就是这个表情。
“如果我是千织的监护人,在她怕生的习惯改过来之前,我不会有任何动作。她不是才八岁还九岁吗?还是脑部正在发育的年龄,等人格成长至安定完整时,或许多少也减轻了与陌生人接触时的心理压力,届时再做各项检测也不迟。又或者,那时千织冬眠的脑细胞已经醒了,而我们今天的对话就只是杞人忧天吧!不过这只是比较乐观的想法。
“为了让大脑安定成长,周遭给予的爱是绝不能少的。虽然无法举出生理学上的证据,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尤其这孩子对感情的敏锐度比常人更强烈,像今天,只要我对她笑,她似乎也渐渐发觉了我的善意,不是吗?所以你们只要以平常心来养育她就好了,不用太过担心。但是,就学方面,一般的学校可能不太适合她,因为难免会有强迫学习或挑起不必要的自卑感的情形发生。我这么说会不会太残酷了?”
此时,大幅摇头的人竟是千织。我与白石医师哑然相视,愣住不动,他刚拿起的杯子就一直悬在半空中。
千织似乎搞不懂我们的反应,发出“啊!”的声音吸引我们注意。停在半空中的杯子才仿佛咒语解除似地缓缓落至茶几。
“哎呀!真是输给你了!”白石医师右手抚着脖子,叹气说,“千织,不用担心,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听懂多少,但你似乎明白我们在说些什么!真是的,我真该好好反省,只有资料果然还是无法确实掌握状况。”白石医师不停摇头叹气,脸上的表情却非常温柔,“这类无法预测的反应很常发生吗?”
于是我将千织弹琴、对我的话过度反应,以及非常依赖我之类的事全告诉白石医师,他点点头说,这些事应该要先请教我才是,之后便抿起嘴思考。我就是在这时从医师口中知道“学者症候群”这个名词。
“这只是一种症状的称呼,但目前并不明白引起这种症状的原因是否都一样。这只是我的推测——我想,千织可能多少明白你因为那件事而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不,她应该非常清楚,虽然她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却明显地表现出罪恶感、祈求原谅的这类情绪,你不觉得吗?
“现实偶尔会轻易地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我以前曾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今天又再度领悟这件事。我完全没想过千织能理解自卑感或残酷这类抽象名词,毕竟所谓的抽象概念无法离开语言而单独存在。总觉得我这些唠唠叨叨的长篇大论,或许早在她心中被整理得有条有理了。”
这时,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千织,她却止皱眉吸吮酸溜溜的柠檬片,根本没注意到我们,我们不禁相视苦笑。
“你的左手——真的很遗憾。”医师忽然吐出这句话。
“嗯,不过这也没办法了。”我不自觉地这么回道。
周遭陷入短暂寂静。突然,一个“喝呀——”的稚嫩女声打破这片安静,听起来似乎就在附近。千织吓了一跳,抬头用惊讶的表情望向四周。
“不好意思,大概是我女儿回来了。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