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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落霞成绮
前没有和我说过?”

    周子秦听她这样一说,脸上又有点沮丧:“别提了,最后弄到手的那法子,对那张符咒没用。”

    “你说说那个法子?”

    “是这样的,要去除符咒上的朱砂,需要将被朱砂染过的纸在火边微烤,在画变热的时候,不断用软布蘸白醋吸纸张,同时保持以文火熏蒸,以免纸张过湿变烂。若是厚的纸还好,薄的纸便彻底无救了。而为了从厚纸之中彻底吸出朱砂而不破坏纸张,一般需要断断续续吸一天一夜。等去除所有颜色之后,然后再在室内煮茶,蒸熏一天,便可以去除纸上醋味。”

    黄梓瑕思忖道:“也就是说,起码要两天一夜时间?”

    “对,但是之前你和夔王说过,那张符咒有好几次不到半天便变了颜色,肯定不可能是用这个法子。”周子秦烦恼地捧着自己的头。

    “而且,夔王记忆惊人,那张符咒若被如此折腾,他怎么可能不会觉察?”黄梓瑕微皱眉头,沉吟片刻,才缓缓说,“或许,是我们一直都想反了。”

    “什么反了?”周子秦赶紧追问。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将符咒抹去的方法,其实还有更为简单的手法……”她说着,紧紧皱起眉头,“只是如今看不到夔王那张符咒,一时之间,我也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

    “夔王那张符咒如今在哪儿?”

    “应该还在王府之中,语冰阁内。只是如今夔王人在修政坊的宗正寺亭子,无法回王府去拿东西。”

    周子秦想了想,一拍脑袋说:“我把我那个盒子拿去,悄悄替换了夔王的盒子,然后送到夔王身边去,这不就行了?”

    黄梓瑕觉得有点好笑:“为何要拿个盒子偷偷摸摸去调换?如今那符咒已经并不要紧了,你托人和夔王说一声,请他给你写张条子到王府取东西,岂不是更好?”

    “哦……这倒也是啊。”周子秦说走就走,立即站起来,往外走去,“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拿到那张符咒,送过来给你查看。”

    黄梓瑕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跑向门口。对于这个来去如风的周子秦,她也只能喊了一声:“一切小心!”

    话甫出口,她忽然怔在那里,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但又虚无缥缈,似乎抓不住。

    她口中喃喃地重复着周子秦刚刚的话:“拿自己的盒子,去调换夔王的盒子……”

    她猛地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周子秦!”

    周子秦已经走到屋外,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又转回来:“怎么啦?”

    “你等一下。”她说着,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在桌上画了起来。周子秦大惑不解,知道这是她的习惯,也只能靠在门上,眼看着她画得乱七八糟,但是力道甚轻,在桌子上也留不下什么痕迹。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了。

    黄梓瑕已将手中的玉簪收回银簪之中,站起来对他说:“走吧。”

    “去哪儿?”周子秦问。

    “梁记木作铺,去找那个孙师傅。”

    正月里本是木作铺的淡季,但梁记却依然生意兴旺,多个院子堆满了上等木料,众人一边做着一边聊天:“这回又是谁家的,搞这么大阵仗?”

    “是琅邪王家要娶媳妇了,就是那位皇后的堂弟、王尚书的儿子、御林军的右统领王蕴。听说啊,娶的是原刑部侍郎、后来调任成都为府尹的黄使君女儿。”

    众人顿时个个点头赞叹:“哦,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呀!”

    周子秦顿时把愕然的目光投向黄梓瑕。

    黄梓瑕也没想到今日在这边居然会遇上此事,听这些人谈论自己与王蕴的婚事,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背转了身去,感觉伤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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