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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百年之叹
与茫然,让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脸色泛出微微苍白,扶着自己的太阳穴,因为太过激动,就连喘息都显得沉重起来。

    他艰难地说:“阿瑕,看来,真是我误会你当时的举动了……只是你拿着砒霜的那一刻,那种神情太过可怕,而那天晚上,你的家人全都死于砒霜之下……你叫我怎么能再相信你?”

    “不可能!”黄梓瑕用颤抖的声音打断他的话,“那包砒霜买回来之后,我就去了龙州,一直到我回来之后,那砒霜都没有动过!你怎么可能看到我拿着那包砒霜?”

    禹宣死死地盯着她,这个一直清逸秀挺的人,此时面容上尽是惊惧,只喃喃地挤出几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整个人世都停滞了,只有他们站在遥不可及的高空之下,看着彼此,咫尺之遥,万世之隔。

    灼热与冰凉,血腥与肃杀,不可窥知的命运与无法捉摸的天意,全都倾泻在他们身上。

    “杨崇古。”

    后面传来冰凉得略显无情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几乎凝固的死一般的寂静。

    黄梓瑕转过头,看见李舒白站在巷子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逆光自他身后照来,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轮廓,一种无法逃脱的压迫感,无形地袭来。

    最终,她看见他清湛幽深的眼,让她一瞬间从那种恍惚迷离的情境中抽离出来,发现自己站在这条无人的冷寂巷陌中。远远的歌声还在传来,《叹百年》的凄苦曲调,催人泪下,在天空之中隐隐回荡,天空的流云仿佛都为乐声所遏,不再流动。

    而对面的禹宣,仿佛也回过神来,他额上还有着薄薄的冷汗,但神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低头对着李舒白行礼,转身要离开时,又停了下来,望向黄梓瑕。

    黄梓瑕默然望着他,苍白的面容上,无数复杂的思量让她欲言又止。

    他低声问:“你上次对我说,你要回到蜀中,查明真相?”

    黄梓瑕点了一下头,说:“我会回去的。”

    “那么,我在成都府等你。”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向她的双眼,就像多年前,还对爱情一无所知的她第一次遇见了他,看见他凝望着自己的双眸中,自己深深的倒影。

    这个世上,无人知道,她在那一瞬间,由小女孩长成为少女。

    李舒白与黄梓瑕进入同昌公主府时,《叹百年》舞队已经散去。

    被日光照得白茫茫的石板地上,散落一地的珠翠显得格外刺目。同昌公主的尸身,已经放入棺木之中,但室内依然陈设着大大小小的冰块。

    旁边还有一具较小的棺木,盛放的是公主乳母云娘,她脖颈上的绞痕犹在,以一种扭曲的神情陪伴公主长眠。

    皇帝与郭淑妃坐在堂前,身后的宫女与宦官们都在拭泪。皇帝脸上,满是阴狠暴怒,那是绝望心绪无法发泄,累积出来的狠绝。

    一看见李舒白带着黄梓瑕进来,皇帝身边的几个宦官宫女明显松了口气。见李舒白看着乳母云娘,皇帝便说:“公主一人在下面太冷清,朕让云娘下去继续照顾着公主。”

    李舒白见人已死去,也只能默不作声,在皇帝身边坐下。

    郭淑妃掩面哽咽道:“还有那几个侍女和宦官,其他人也罢了,近身的那几个,公主出事,他们亦有责任!”

    皇帝思忖许久,才缓缓说道:“上次杨公公替他们求过情,朕想也有道理,先暂缓吧。”

    “皇上体悯他们,臣妾可念着灵徽在地下孤单!”郭淑妃气息急促,哭得更是伤心,“灵徽自小最怕孤单,身边老是要人陪着的,如今一个人孤零零去了,身边少人服侍,我这个做娘亲的,可怎么安心啊……”

    她哭得悲哀,黄梓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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