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笼中囚鸟
怕自己将来会不幸福吗?”王蕴说着,示意她安心回府,说,“走吧,别信那种无稽之谈。”
王若低头跟着王蕴下台阶,走向山腰的大雄宝殿。黄梓瑕在她身后一个台阶的距离,听到她低低的声音:“崇古。”
“在。”她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真的,好像很焦虑、很紧张的样子?”她不安地问。
黄梓瑕想了想,说:“王妃是太在乎王爷了,所以越发紧张了。若不是您在意,怎么会这样?”
王若扁了扁嘴,用泪眼看着她,低声说:“或许吧。”
僧人们的晚课还在继续,晚钟梵唱萦绕在她们身边。黄梓瑕听着那些佛偈,忽然想起外祖母曾经念过的那一句——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她在心里默念着,转头望着王若低垂的面容,心想,她是不是真的为了爱李舒白,所以才会这样呢?
王蕴是个十分缜密的人,他与王府护卫队长徐志威商议了一下,立即将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前往各个大殿、禅房及寺中角落搜寻;另一部分前去调查寺中僧人。然而事发时所有人都在做晚课,寺中僧人无一缺少,全部都聚集在大殿之中,无人有可能出现在后面的燃灯古佛殿中。
天色昏暗时,到各处搜寻的小分队也一一回复,他们将寺内分割成五十块范围,十人一队进行细细搜寻,就算有只虱子躲在寺庙内,也定会在这样反复的梳篦中被找出来——然而没有,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寺庙内除了跟着王若过来的黄梓瑕和素绮,就是王家的丫头和仆妇,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唯一算得上有所发现的,是在燃灯古佛殿内,有人发现了一枚放在佛前的生锈箭镞。
那箭镞上,刻着依稀可辨的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