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光云影
的方向有几个地方?上面,是悬挂着宫灯的藻井,别说没有天窗,甚至没有屋梁。四面墙壁,两面是坚实土墙,毫无缝隙,还有一面开着一道门,通向正殿。当时殿门大开,只要有人出来,门口的侍卫不必说,当时候在殿内的宦官们肯定会看见。最后一面墙开着窗户,窗外有侍卫把守,确定没有任何人出来。然后便是下面,地道或者密窖,我们也没有发现。”
李舒白下结论说:“一个四面八方被鸟笼般严密包围的房间内,人就这样消失了。”
“嗯,几天后,出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却不是消失的那个人。”
两人低声议论着,已经到了西市。
他们将马匹拴在西市监管处,汇入西市的喧闹中,缓缓地随人流前进。
西市内依旧是繁华热闹的景象:百业千行,珍奇集聚,兰陵美酒,碧眼胡姬。当今皇上带动起来的奢靡之风,正在大唐的长安城内弥漫。
那个卖鱼缸的店老板依旧坐在那里逗鱼,对上门的客人爱理不理的样子。李舒白买了与上次一样的鱼食,回头见黄梓瑕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本来懒得解释,但走到门口时还是说:“那条鱼喜欢这种鱼食,最近好像胖了。”
黄梓瑕一时无语,只能说:“我们还是去看看那对变戏法的夫妻吧。”
那对夫妻今日居然很早,已经在街边变戏法了。这回他们来了个鸡蛋变小鸡的戏法,虽然黄梓瑕一看就知道不过是偷梁换柱的手法,但毛茸茸的小鸡在地上乱跑时,她还是觉得挺可爱的,还帮助他们把满地乱跑的小鸡捧起来放回箱笼中。
人群散去,那个妻子一看见她就抿嘴一笑,目光却向着李舒白瞟了一眼,问:“这回又要学什么戏法吗?”
黄梓瑕说道:“上次你教我们的那个把鸟儿变不见的戏法,至今也没用上——驯不好鸟儿,没辙呀!不知你们有没有什么戏法,比上次那个还要简单方便?”
那女子一笑,回头招呼自己的丈夫:“把那个鸟笼拿来,还有那块布,对,就是黑色那块。”
那女子将黑布抖了抖,示意确实是一块轻飘飘没有藏任何东西的黑麻布,然后将布蒙在了空鸟笼上,抬头望着黄梓瑕,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笑。
黄梓瑕知道这是戏法秘密,自然不能这么简单就传授给自己,于是把手伸向李舒白。
她眼神一动李舒白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随手就从荷包中取出一个小银锭递给她。
那变戏法的女子得了钱财,顿时满脸生辉,右手抓起箱笼中一只小鸡靠近被黑布覆盖的鸟笼,左手轻轻掀开鸟笼上的黑布,在黄梓瑕和李舒白的注视下,她将黄色的小鸡塞入了黑布覆盖的鸟笼之中。她五指如轻弹琵琶般张开,离开鸟笼,示意自己两只手都已是空空如也。
而她的身后,黑布连动了两下,看来那只小鸡是真的进入鸟笼当中了。
戏法娘子向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将鸟笼上的黑布一揭,只见笼内已经空空如也。
黄梓瑕下意识地提起鸟笼,仔细看着里面,但里面真的已经空无一物,而且这鸟笼制作粗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机关暗道。
戏法娘子笑道:“这是个没有动过任何手脚的笼子,这小鸡也是刚刚从蛋壳中孵出,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而且,这个戏法的手法非常简单,无论什么人,只要知道了其中的奥秘就一定能学会。”
黄梓瑕和李舒白对望一眼,目光同时落在戏法娘子手中提着的那块布上。那黑布的里面,有一个东西正在喁喁而动。
戏法娘子粲然一笑,将黑布抖开,只见黑布内侧赫然有个小口袋,那只黄色的小鸡正从小口袋中钻出头来,茫然而无辜地看着面前的他们。
竟是这样简单的手法,黄梓瑕不禁失笑,喃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