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禁止出入PartⅡ
有说完。如果老师要继续说下去,弟子只能沉默等待。
根据气氛,我感觉道场里只剩下泽谷先生还留着。
“……香织。”
“是。”
我让身体暴露在与刚才一样的强酸性气场之下,静静等待下一句话。我不会去思考老师要说什么,我只留意尽管张开眼睛时,也要像冥想一般化为无,将一切交给周围的空气。
老师终于将手放在胸前,轻轻地清清喉咙。
“……人啊,不能只靠着憎恨活下去。”
憎恨——?
我感到仿佛有根尖锐短小的针,从额头直直插入,并从脑勺穿出。自己的中心似乎被刺穿,但又好像没有任何地方被刺过一般,是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别说回答了,我连点头都办不到。
“你似乎没弄清楚自己的状况。”
“……啊,不……”
“都显现在脸上了。”
被这么说之后,我只能静静地点头。
“你就好好地看着自己吧,要以透彻的双眼仔细凝视。直到能办到为止,你可以不必来这儿了。”
接着老师便起身,毫无声响地踩着地板离开道场。我仍旧低着头,一直以眼角余光凝视着老师的背影。
被汗浸湿的剑道服,突然觉得好冷。然后,我失去了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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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漫无目的地在横滨街上闲晃。
对于不熟悉流行服饰和美食等其他娱乐的我来说,实在很难消磨时间。于是我离开闹区,直接走到公园,并开始练习挥剑。但是,制服加上学生鞋的穿着,让我很难提起干劲。而且,路人好奇的眼光也让我不自在,因此才五分钟就收起了竹剑。
我无奈地坐上电车回家。由于回来得太早,母亲显得很惊讶,但我不想说明,只说了“没什么”,就上了自己在二楼的房间。
我换上被当成居家服的运动服,并且不经意地拿起室内用的短竹剑。剑尖上面有锤体,只要挥这个,就能成为不错的运动。但还是没办法,我完全提不起劲。
我走下一楼的客厅,看着与客厅相连的厨房。母亲不知是不是把锅子烧焦了,只见她对着流理台、缩起背,一直“沙、沙”地刷东西。看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客厅的桌上有遥控器、母亲喝剩一半的咖啡,以及好几个帐单之类的信封与电视杂志。
我没有从傍晚就开始看电视的心情,只好拿起了杂志,坐在沙发上翻着——热门电影与电视剧的资讯,以及演员的访谈和节目表。看来,我所不认识的地球,整天都在电视里打转。
接着,当中某段文字不可思议地进入我眼里。
“表演艺术花舞台”,还有“日本的古典表演艺术”。
那是NhK教育台星期六午间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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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周末,我早早就在电视机前占好位子。父亲刚好不在家,母亲也在外面整理庭院,哥哥应该是去社团活动了吧。
最先开始的是“表演艺术花舞台”。长歌、舞蹈等等的字幕出现。跳舞的人叫藤间什么什么的,那汉字很难念。
如果不是因为西荻,我恐怕只要两分钟就睡死了吧。除了不懂歌的意思,伴奏本身也很无聊。而且,跳舞的人到底是男是女也不清楚。虽然觉得那和服很漂亮,但我既不会想穿,也不觉得有机会穿。
我只觉得身体的动作很有趣。如果只是呆看着,可能没什么感觉,但若注意细看脚的动作和脸的位置,就会觉得很有意思。虽然整体看起来似乎动得非常自然,但可以看出脸部上下移动的节奏和步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