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怕你终会成为心头伤
章骋过生日,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去唱歌。
人多了什么怪腔怪调都有,章骋急了,说:“大家都别唱了,咱们听可乐唱一首怎么样?”
我从角落里抬起头,“怎么偏偏叫我唱?”
“谁让你上学时拿过校园歌手大赛一等奖。”
“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也就你还记得。”我笑笑,都好长时间没正经唱过歌儿了。
“今儿可是我过生日,寿星佬说话敢不听?”
“不敢。!”我只好起身,无味的唱着他们点好的歌儿。
唱完了,一转头,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章御。他正斜靠在我刚才坐过的角落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看到章御,班长也很意外,说:“哥,你怎么来了?”
“路过,看见你车停在下边就上来了。”
章骋诧异地看着他,“你确定?”章骋根本没开车来。
“我说的是可乐的车。路边不许停车,都贴罚单了!”章御提醒。
我才想起,我的车确实停在楼下的路边上。赶紧往外跑,一不小心就二百块钱呢!
章骋拉住我说:“没事,我去处理!”
章御一来,大家都大哥长大哥短的,一致要求他唱歌,看来他是有名的好嗓子。
章御看了我一眼,说:“我给大家唱首《白月光》吧,会唱的中文歌儿不多,这个也不见得唱得多好,算是有感而发。”
章御的声音低沉而忧伤,太真诚,太媚惑,引得人沉沦。
我不敢抬头看他,慢慢啜着一杯毫无味道的酸梅汤。
章御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见他硬生生地扔掉麦克,“就唱到这儿吧!”然后,突然起身离开包房。
那天,我的车因为停在路边,被贴了罚单,终究没逃掉二百块钱的罚款。
我悻悻地对章骋说:“都没舍得多花钱给你买个贵点的生日礼物,却白白给交通队做了贡献!”
再见章御,已是半个月后。我从上海出差回来,在机场的停车场看见他那辆招摇的大奔。正好和章御遇个正着,旁边还有他堂妹章会宁。
他看到我,顿时面色一沉。
我吸了口气,想着还是别去招惹他,低个头,就当没看见吧。
章御和章会宁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明显感觉到章御身上那股子冷傲。他不屑地回眸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这个笨女人!”
是啊,我怎么就这么笨?本该是贴心朋友的人现在怎么形同陌路了?
章御和他堂妹上了车,我满以为他们会马上离开,可是,章会宁却按下车窗,对我喊:“田小姐,要不要一起走?”
透过车窗,我看到章御一双幽黑的眼,没有温度,没有情绪,那么空洞,好像什么都没有,根本不是我所认识和熟悉的那个人。
我的心又被刺伤了,章御,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
“谢谢,我想等着坐大巴。”我尽量保持微笑,以最平和的声音对章会宁说。
然后,我听到章御冰冷的声音,“开车!”
章御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奔驰化作一个遥远的小黑点,我一直凝望,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章御,怕你终会成为我心头永远的伤,就如同肖远一样。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我又想起很多年前肖远出国的那天,我也是坐同样的大巴回来的。
那时候,恍惚中眼前都是肖远的影子。而今天,坐在同样的大巴车上,还是恍惚,眼前都是章御的影子。
我是不是病了?章御那样的人,距离我太遥远,我为什么要对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