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去
,房间内安静的让人窒息。
我抓紧被角,迟疑地又开口:“万岁?不可以吗?”
良久,他的肩膀动了动,轻轻地像是笑了:“皇后珍重。”
说完,他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望着他的背影,那个青色的身影很快隐没,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最终依然是走了。
站在地板上,我低下头。
我跳下来得太急了,没有穿鞋,脚贴在细泥的金色方砖上,冷得有些刺骨,我忽然想骂布置这个房间的人,把这个地方装饰得这么华丽,却连一块毯子都舍不得铺。
这是第几次了?我被召到养心殿的这个房间里,却被单独留下?
萧焕从来没有碰过我,连新婚之夜也是如此,他淡淡却冷然地笑着,每一次都转身出去,留给我一个背影。
大婚几个月,大武的皇后还是处子之身,说出去,该是个天大的笑话。
有时候会想,我嫁给萧焕,本身就是个笑话……是我说的,我所爱之人是罗冼血。
冼血是我哥哥手下的杀手,作为巩固权势的方法,我师父曾经豢养过很多杀手,冼血就是其中最得力的一位,一把快剑不杀无回,从未失手。我进宫前那半年里,和冼血很亲密。
那天,我抱着冼血的胳膊,站在萧焕面前,对他说,我所爱的人冼血。我说,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我会做你的皇后,但是我所爱的人,从来都是罗冼血。”
那一刻萧焕静静地看着我,嘴角依然挂着淡然有礼的微笑,接着他转身离开,就像日后无数个夜晚,从我的床前转身一样,背影冷硬,再不回头。
他是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吧?像一个让他连看到底的兴趣都没有的拙劣笑话。
是谁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是在驾崩前钦点我为未来皇后的先帝?还是端坐在九重云霄之上的神明?
退回床上坐下,把腿蜷成一团,蹲在这张宽大过分的龙床上,我开始扳着指头盘算:只要其他嫔妃还没有生育,我就还有希望。我的目的是怀上萧焕的孩子,最好是个皇子,这样我不止能做皇后,说不定还能做未来皇帝的母亲。那样的话,就能保住我家的权势,保住我爹的地位,实在是太好了。
不就是把一个男人哄上床?我还年轻,有得是机会,有得是时间。
这样想着,就觉得暖和多了。
第二天,我出了宫。
禁宫中不乏我父亲的亲信,让我私下出一次宫不是办不到。只是我很少这么做,后妃私自出宫罪名不小,如果被发现会很麻烦。
我从宫门出来,去了在南城的别院吹戈小筑,正好我哥哥不在,冼血也不在。
我叫人泡了壶桂花茶,坐在凉亭里等他们。
亭子是师父和哥哥在几年前亲手搭成的,师父还在亭角处种着很大的一丛紫茉莉,现在依然长得茂密,结满了花苞,郁郁葱葱。
桂花微苦的清香在舌尖弥散,我等到桂花茶开始发凉,天边已经挂上了几朵火烧云,冼血才回来。
他看到我在,有些吃惊,走过来笑了笑:“大小姐。”
从前冼血是叫我“苍苍”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改口叫我“大小姐”了。
我向他笑了笑,眨眨眼睛:“怎么样,翠微楼里的姑娘很漂亮吧?”
刚到别院时,我就听说冼血今天是往八大胡同的翠微楼里去了。他这段时间似乎有了什么相好的姑娘,经常去那里一待就是很久。
冼血有些愣,琥珀色的眼睛闪了闪,笑:“只能算听话。”
“冼血今年也满弱冠了吧?”我笑着,“如果真有中意的姑娘,可要对人家好点,真心人难求。”
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