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裂绵绣成灰
不愿意,我也不想在这种敏感时刻,搞得像打仗似的,激怒锦绣,便也没有穿。
一路之上,珍珠走在前面,青媚便以我附耳,“安城公主不穿软甲,恐是故意想引太皇贵妃击伤她,好有理由杀太皇贵妃。”
来到双辉东贵楼,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除了在宫匾上持了白色丝帛,其他并无不丝悲泣之色,未进宫殿,只闻一片西域舞乐之声。
殿中一人正按着舞乐在中场疾舞,跳着太祖皇帝最喜欢看的胡旋女舞。那舞者乌玉长发高束一髻,只用一支长长的赤金凤衔紫晶钗绾住高髻,余发披肩,垂至柳腰,身着一件华丽耀眼的紫地红锦闪缎,外头束着贴身银软甲——我认得那是她被册封为皇贵妃时所穿的礼服。
她嫌内务府寻来的蜀锦衣料太过普通,便着内务府命君氏寻得稀世闪缎,那闪缎以细紫丝为经线、木红丝线作纬线织就的凤穿牡丹,栩栩如生,精美绝伦,贴身的裁剪勾勒出她那魔鬼身材,肩头露出闪缎上所乡的一朵硕大富丽的雪拥蓝关。
舞曲微变,紫瞳潋滟的流光微转,那唇边漾一丝冷笑,婀娜多姿的身形忽如柳摆动,胸前那澄金灿灿的璎珞穗子舞动飞扬,那闪缎上流淌着荣宝堂中的火光,一片幻紫流金。在场的诸人皆感冷艳沁人,一时勾魂摄魄。
珍珠先回过神一来,翩然施了一礼,“见过太皇贵妃,若依祖制太皇妃实应殉葬,特传圣上恩典,遣太皇妃于法门寺守香阁为先帝祈福,特准太皇贵妃带发修行。”
锦绣悠然一笑,充满揶揄地曼声道:“这是先帝的遗诏还是他北晋王的口谕?”
“新皇早已登基多日,太皇贵妃身份尊贵,但仍应依礼称圣上,”珍珠淡淡道,“太皇贵妃如此聪慧,且侍候先帝多年,应当明了先帝的手段。皇后及我等皆是看在昔日的情谊,想给太皇贵妃和汉中王一条生路罢了。”
锦绣冷笑,“昔日?你也配?”
“锦绣跟我走吧。”我柔声道,“没有人想伤害你,我们希望你获得自由,皇上也这样想,如今先帝已经宾天多日了,理应先让下人们装祭东贵楼啊!”
“他会这样好心?”锦绣一甩披肩长发,如乌玉流泻,“他的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先帝把玉玺留给非流,就是要立我的儿子为皇太子,崇元殿里活下来的奴才也说过,先帝原本是想立非流为太子……如今先帝驾崩,他谋弑东贤王还有安年公主一家,下一个就是我和非流。他留我一命,是要迫我交出玉玺,我偏不肯就范。你们且回去告诉他,我情愿为先帝殉葬,也不会让他拿到玉玺,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地登上这个皇位。”
“先帝的本意是要弑母立子,”青媚冷冷道,“圣上不但手下留情,还救了你一命,太皇贵妃别不知好歹。”
“放肆的贱人!”锦绣素手一挥。
青媚快速地一闪身,而身边一个侍卫喉间钉着一枚银针,瞪大眼睛慢慢倒了下去。
“以为陪主子过了几夜,就猖狂成这样了?”她的紫瞳瞟了我一眼,冷冷道:“正主在这里,还没有说话,晋王的暗人就是没有教养。”
青媚的妙目一亮,冷冷笑道:“多谢太皇贵妃教诲,可惜,如今这后宫之主是皇后,而不是您了。”
“大胆奴婢!”初喜大声喝道,仗剑欲上前护主,“何敢以下犯上?”
锦绣绽开一丝绝美的笑容,紫瞳满是风暴,右手微抬,展开一丝最优美的弧度。初喜立时止了步,满目忧心地看着锦绣。
锦绣华丽的护甲套状似无心地沾了沾唇上的胭脂,左脚早已闪电般地踢向青媚,右手妈了初喜背后的金箭,如鬼魅一般欺近她,将金箭深深刺入青媚左肩。
一连串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青媚面色微白,闷哼一声,反手拔出金箭,回刺锦绣。锦绣轻巧地单手挡住,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