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花心似我心(五)
,一个左拐,前行三百米左右,便到了原府。
远远地却见,素辉和韦虎还有吴如涂衣装整齐地站在门口。
原非白亲自迎在门口,墨发乌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一身神清气爽,愈加显得一种宝相庄严,看到我来,绝代玉容展颜一笑,我那颗女人的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
我挂上职业笑容,抱拳微躬身:“莫问见过原三公子。”
原非白含笑向我走来,素手轻扶,轻声道:“君老板来得真准时。”
嘿!咱俩是近得不能再近的邻居,能不准时吗?
其实为了不早飞过来,都在夕颜那里磨蹭半天了。
“三公子赏宴,莫敢不从啊!”我笑得灿烂。
他笑道:“我只比君老板长三岁罢了,不如以名相称,就叫我非白如何,莫问?”
说罢,他一派自然而亲热地拉着我向园内走去。
我一时如电流穿过全身,心神恍惚间,竟然忘了挣脱,等我醒来时,原非白依然平静无波,潋滟的凤目却向我漂来,我赶紧慢慢挣开他的手,将目光移向满园翠绿。
江南园林向来以叠石理山,布局精妙冠绝天下,犹以这钱园为胜,奇石玲珑多姿,或植于花草中庭,或立于碧波泉潭,水石相映间,花木布局错落有致,其建筑风格出奇制胜,亭榭廊槛,宛转其间,一反拘泥,轩豁相套,举步间,景中藏景,往往令人有豁然开朗之感。
我不由赞到:“这钱园真可谓江南园林之冠也。”
原非白眉目含笑,神情轻松愉悦。
我暗想,也许原非白如此想同我一叙,无非是挂念这几年我过得好不好吧,必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许是同我一个心思,想同昨天告个别吧。
我努力将他看作一个老朋友,便不再吝惜自已的笑容,渐渐放松了自己,同他自然地攀谈了起来。
游至一柱香时间,素辉过来奉上茶,我打开茶盅,却见盅中嫩绿清亮,轻呷一口,滋味鲜爽回甘,不由赞道:“好一壶陕青,紫阳毛尖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原非白最喜欢的一种茶叶,以前在西枫苑里,我几乎天天为他奉上。
原非白淡笑着:“君老板好眼力,不愧是茶业大亨。”
“公子谬赞,只望有一天这乱世能早日结束,东西亦可早早相通,便能早一日造福东西两地茶民了。”我由衷叹了一声。
原非白点点头道:“君老板所言极是,战事虽紧,但亦要照顾东西商贸流通,”他认真地沉吟片刻:“待我修书一封,帮君老板取得西北的丝茶之路,从此唯有君记商号可以进入西北贩丝茶南北货,这样可好。”
我不由大喜过望,站起来向他深施一礼:“莫问替君家上下及西北茶民先得感谢原三公子了。”
他上前一步扶起我,我心一惊,向后退开去,他的眼神一阵黯然,但转瞬又换上笑脸:“这边请。”
我跟在他的后面,保持一定距离,迎面一座高坡,慢慢爬上去,来至坡顶,一股清香扑面裘来,展眼望去,不由心神俱凝,却见一个小谷,满眼碧绿,阳光下花团簇动,红如火炎,或洁白如羊脂凝玉,又夹着紫霞灿烂,沉沉坠在枝头,甚是热闹。
我记得以前也曾无意间在燕子楼上瞟过这钱园一眼,这里明明种了满坡桃杏,丹桂,金橘,琼花?
这些树花莫非是新移载过来的?
而且这些树花很眼熟,以前好像见过的,我再认真一瞧,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到了嗓子眼。
我轻轻扶起一枝洁白的花朵,却听身后那如丝缎般的声音传来:“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这是诗经里描写迎亲的场面,那舜华便是这种木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