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德音莫违
。”
陆续跨入大殿的几人莫不恭敬而欢喜的唤着恩师。
“你们来了。”玉言天微微一笑,迎向他耗一生心血抚育的爱徒。
凌霄殿里,那一日迎来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开怀笑语,和着暖暖冬阳,一扫近来笼于帝都上下的阴霾。
元鼎三年十一月初八,寅时六刻。
天还只蒙蒙亮,清晨的寒气如冰刀刺骨,许多的人都还睡在热被窝里做着甜梦,而帝城长街上,一到士兵踩着齐扎的步伐快速奔过,刀剑碰触盔甲发着“叮当”脆响,在冬晨里如同冰洞里的水滴声,让人闻声即生出寒冷之感。那列士兵奔到一座府邸前,将之团团围住,朦胧的晨光里,依稀可见府前匾额上龙飞凤舞的题着“梁府”二字。
那时刻,这府富丽奢华的府邸的主人梁铎刚刚洗漱过,正由着婢女们侍候着穿上朝服,准备去上早朝。
“砰砰砰!”一阵急剧的拍门声响起。
“什么人啊?这么早。”梁府的门人提着灯笼揉着惺忪的睡眼拉开了门栓,刚将大门拉开一道缝儿,门便被外面一股大力推开,然后一大帮士兵迅速涌入。
“梁铎接旨!”
一声朗喝震破了梁府的宁静,府中早起的仆人看到那些腰悬刀剑气势汹汹的士兵,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胆颤心惊。
不一会儿,梁铎闻讯赶来,见到如此阵仗亦面现惊色,可还不待他开口相询,前来传旨的禁中都尉宋尧高举圣旨唤道:“梁铎接旨!”
“臣梁铎接旨。”梁铎心头忐忑的跪下,然后一府的人哗啦啦跟着跪倒。
虔侯“梁铎,官居太常,身受皇恩,不思尽忠图报,反贪财纳贿,结党营私,谋乱夺政,罪无可赦,削爵革职,着解廌府监押候斩!其妾梁张氏,以色贿官,暴敛财物,依势凌弱,着解廌府监押候斩!梁府家财没入国库,梁氏一族男丁几十五以上皆成极边!钦此!”
当宋尧圣旨念完,梁府里所有的人都从头凉到脚,梁铎更是当场软倒在地。
“梁大人,还不领旨谢恩。”宋尧冷声唤道。
“不……臣冤枉!臣是冤枉的!”梁铎醒过神当即摇头大喊。
“梁大人有没有冤,到了解廌府便一清二楚了!拿下!”宋尧一声令下,身后士兵顿上前捉余梁铎。
“不!臣是冤枉的!”梁铎大喊。
“大人!大人!”
“天啦,这可怎么办啦!”
眼见梁铎被拿,梁府里诸人顿时凄惶大喊,个个六神无主哭作一团。
而那一天清晨,帝都城里如此人家却不单只是梁府。
在宋尧于梁府宣读圣旨的同时,监御史管宣、光禄大夫朱礼、太仓令周栗以“贪黩梁氏贿赂,与其结党谋乱”之罪着解廌府监押候斩。少府丞马准、侍御史秦高、尚书仆射刘良、太宰徐史王清安、太律徐史田承以“贪财纳贿”之罪革职抄家。
等到天色大亮,帝城之人自梦中醒来,闻得此消息时,只觉一夜间已天地变色。
而大喊冤枉的梁铎,在解廌府里,面对着那些与他一同押来的管宣、朱礼、周栗等诸位朝官,面对着一叠叠详详尽尽的贿赂明目,面对着尹蔓箐及聆风阁管事等人证,面对着那些记录着何时何地他与那些朝官们的谈话内容的证词,顿哑口无言。
“梁铎、管宣、朱礼、周栗罪证确凿,押入死牢,明日午时处斩!”解璃府尹白意马当堂宣令。
梁、管、朱、周四人顿瘫软在地,面若死灰。
同一日,一道圣旨送到了“蔚秀宫”,诏曰:“梁妃阴交外臣,谋权图位,罪无可恕,废黜为民,幽禁永巷。皇长子天珺年少,交‘馨宁宫’凤妃抚育。”
元鼎三年十一月,初七。
梁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