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根本从来没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过一回事。
“赚钱就真得那么重要么?”我低声问。
他却不回答。
换了两次冰袋以后,烧已退,郑凯文翻身换了个睡姿。我则趴在床边,看着窗外渐渐变亮的天色,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也睡着了。
我醒过来,是因为电话在床头柜上不断的震动。
我一睁眼,就看到郑凯文也迷迷煳煳地似乎要醒过来。我急忙抓了电话跑到客厅去听,却是阿昆,他第一句话就是:“郑先生,你还好么?”
我顿了顿:“是我。”
他也愣了一愣,才说:“梁小姐,郑先生还好么?”
“他发烧了,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没事了。”
我探头向房间里看过去,郑凯文正抬手抓着额头上的冰袋。
“他好像要醒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在香港,马上就搭飞机过来。”
“什么!”我七窍生烟,“你老板病得不省人事,你竟然丢下他一个人回香港,亏你还是他的心腹,我看你根本就负心。”
阿昆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直接挂电话。
我愤怒地扔开手机,走回到卧室的时候,郑凯文大睁着双眼看我。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我。
“阿昆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我走到桌子旁把暖壶里的粥倒出来,说:“你病得这样不省人事,谁都看不过去的。”
“本来只是有一点小感冒,可能是加上水土不服,才变成这样。”他扔掉冰袋,摸着额头。
“你都来上海几次了,还会水土不服?”这谎话真拙劣。
我把粥送到他手里,他喝了一口,突然说:“怎么会有干贝粥?”
“我在家里……”为了不让他觉得我是为了他才这么做,故意笑了笑,说:“是言晓楠煮的,我看有的多,就带一点过来。”
他低头默不作声地喝着粥,然后慢条斯理地问:“我睡了很久?”
“大概一天多了吧。”
“你一直在这里?”
“没有……中途回家过一次。”我慢慢拧紧暖壶的盖子,“我该走了。”
是啊,我得走了。
本来我就不应该留在这里,现在已经快要越界了,我不能让自己再迈过雷池一步,那样我还怎么能回头呢。
我走到椅子旁拿了外套穿上,不经意伸手往脖子上一抹,顿时傻了。
项链呢?
我低头在桌子下找,在椅子下找,到客厅里找,沙发上,茶几上,厕所里……郑凯文看我反常的举动,也好奇地问我:“你找什么?”
“我的项链不见了。”我急得满头大汗。
他倒很镇定,说:“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我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戴着的。”我在包里胡乱翻找,结果发现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现在也没心思管它,稀里煳涂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找了一遍,也没有看见。
“你去过什么地方?”
我努力回忆着:“我……昨天去了公司,然后就到这里来,回过一次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陪你去找找。”他说着,已经穿好衣服,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喂。”我急忙拉住他:“你还病着呢。”
他回过头来向我笑了笑,摇头说:“已经完全没事了。”
我将信将疑地看他:“真的?”
“真的。”他反手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说:“我开车带你去找,可以快一点。”
我的心又开始乱跳了。我好像告诉他说:郑凯文,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