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杜泽山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轻轻地敲击键盘。
“你醒了。”他忽然对我说。
我倏地坐起来,从身上滑落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抓,却是一件面料细腻的男式西装。
“睡得怎么样?”他拿起西装,穿在身上。
我还未能从眼前的状况中还过神来,但是已经看清楚玻璃窗外的天空是黑色的。天黑了。神啊,天居然黑了。我睡了多久啊?
我急忙低头去看表……
“七点半了。”他向我笑了笑,指着四周说:“都下班了。”
如同五雷轰顶,我竟然在杜泽山的办公室里睡了一个下午。
“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很累的样子,就没有叫醒你。”
“杜先生,我……”我愕然清醒,猛然站了起来。我来这里并不是同他闲聊的。我有很重要的问题,需要向他摊牌。但是我还没有开口,杜泽山却打断我:“不如一起吃晚饭吧?”
“吃饭?”我困惑地看他。
“你还没吃吧?我在外滩的餐厅定了位子。”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了门看着我说:“走吧。”
外滩的餐厅啊,简直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吸引人。
说真的,我连做梦都想在外滩的高级餐厅里和自己的恋人边吃烛光晚餐边欣赏夜景。这个愿望我无数次的在江洋耳边念咒,但他从来不搭理我。浪漫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是成本高昂却无利润可赚的赔钱货一样。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外滩的夜景,香港维多利亚港根本没有办法比。
我正看得有些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到杜泽山正在点菜。直到他突然问我:“你要喝点什么?”我才回过头来,猛然发现有个人高马大的法国佬笑脸盈盈地站在我们桌边,吓得我险些失态地从椅子上跌下去。
杜泽山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虽然不是揶揄的笑,也让我耳根子一阵发烫。
“喝什么酒?”
我手忙脚乱地拢着头发,尴尬地说:“我……我不会喝酒。”
“那我决定吧。”他合上菜单递给那主厨,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外国佬走了。我不禁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这家餐厅的主厨要亲自来招待你?”
“我在这餐厅有点股份而已。”
而已……这口气,跟港台片里的“太子党”一模一样。
他微微笑着,动作优雅地铺开餐巾:“其实我在法国的时候就喜欢吃这里的血鸭。那时候就一直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吃。”
我依样画葫芦地铺开餐巾。“你在法国呆过?”
“呆过两年。”他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没想到,你也会对我的过去也感兴趣?”
说实话,是个人都会对这种家伙感兴趣的。一表人才,年轻有为,还是商界精英,不说家财万贯,至少也算个有钱人。想必一定有优越的家世,高得吓死人的学历,还有象那个泼了郑凯文一头水的女人那样的大堆粉丝。
而当我发觉这个家伙似乎就是郑凯文的死对头的时候,那种好奇心就像烤箱里的索夫蕾一样膨胀起来。
“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他看着窗外,是真的不想提啊。
服务生过来开红酒,让杜泽山试酒。杜泽山含着一口红酒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终于点了点头。虽然这些在电视上都看到过,但是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不可思议的感觉。
杜泽山举着斟满了红酒的杯子,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关于郑凯文?”
我心虚的简直像团棉花,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杜泽山有一双眼睛放在我身上,时时刻刻都能看透我心里的想法。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