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是她!
这个男人的吻,就像猛兽吞噬猎物一般,甚至在啃吻中咬破了她的嘴角。
“唔……”莲心这时才想起来挣扎,然而,挣扎却换来了他更猛烈霸道的占有,近乎疯狂地掠夺强占着每一寸属于她的美好。直到此刻,他收敛起来的全部冷肃和凉薄才一并在她的唇上释放,就像是终于找到了细小的出口,决堤而出。
“告诉朕,你回来了,对么?告诉朕……”
莲心被迫贴向那坚硬的身躯,仰着脸,无助地承受着他强悍的索吻。想摇头,眼泪却是顺着眼角簌簌滑落。
微凉的冰润,让他瞬间有了些清醒。抬起眼,他替她擦了泪,又轻啄上那双若幽泉的眸子,舌尖上是微咸的味道,“四年了,四年间朕逼着自己不去回忆、不去想,你到底对朕下了什么蛊,四年依然不能忘……”他说罢,再度覆上她微肿的红唇,用舌描绘着美好的唇形,细细碎碎地浅啄轻吮,轻柔得仿佛她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瑰宝。
莲心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她和他贴在一起的衣襟。她的双手使劲推拒,在他强势的牵制下,却尽数成了徒劳。
直到他餍足地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她啜泣着,声音沙哑地哀求:“皇上……奴婢不是八福晋,奴婢只是一介待选的秀女……”
他是将自己当成了八福晋郭络罗·晴川。在王府时她就曾听二嫫说过,让皇上倾心相恋的女子,只有八福晋一个人。而他此时抱着自己、吻着自己,眼前看到的、想到的、耳鬓厮磨的女子,恐怕都是那个明艳亮丽的女子。可即便是再深的眷恋、再难以割舍的痴缠,“她”也是他的弟媳啊!如此逾越礼教和伦常,却是为世间礼法所不容的。莲心泪眼蒙眬地摇头,挣扎着发狠地去推他。他却愈加轻柔了,轻柔却带着不可违逆的力道。
“皇上……”
“嘘——”就在这时,胤禛伸出两指,辗转揉捏在她两片柔软的檀唇上,止住了她后面的话,“朕知道,你不是。你不是,你谁也不是,你只是朕的熹妃、是朕的妻子……”
十一月初九,乾清宫传出召命:钟粹宫秀女镶黄旗钮祜禄·莲心,惠贤孝善,端丽淑雅,敦和良谨,特此晋封为熹妃,赐承乾宫。
后宫为之震惊,众妃嫔为之哗然。
初十日,有懿旨自寿康宫出,随后就是一并赏赐之物:东珠十二串、妆缎十匹、金字缎十匹、宫缎十匹、里纱五匹、纺丝五匹、绵绸五匹,有乌拉貂皮二十、里貂皮二十,另翠镶金里扳指一对、翠嵌珠宝蜂纹耳环一对、金嵌珠宝桃蝠簪一、银点翠嵌蓝宝石簪一、碧玺松鼠葡萄佩一、桃红色碧玺瓜形佩一。
宫人们连着几日往承乾宫里搬的,不是绫罗绸缎就是珠宝首饰。不仅是寿康宫勤太妃那儿,乾清宫也有诸多赏赐送过来,风光之荣盛,无人能出其左右。各宫翘首以望,再不是简简单单的艳羡和嫉妒两个词可以表达——鱼跃龙门,只是一瞬间的事。
然而自清一朝,从未有过如熹妃封赏这么快的例子——从秀女到妃嫔,一步登天。寿康宫表现出的极大热情尚在情理中,这次的旨意却是暖阁那边发出的。从不对选秀上过半分心思的皇上,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又是为何如此青睐?
宫里人听说她的并不多,可细数下来,最近一段时间内,宫闱里的大小事端,好像都有她若有似无地参与其中——云嫔倒台、婉嫔殒命,和硕怀恪公主殇逝……又听说,她曾险些被送到景陵去看守墓地,最后却被皇上选中,安置在承乾宫。不可谓不是奇缘。
莲心坐在明黄锦缎的床榻上,难以抑制的苦涩和凄楚从心尖儿冒出来,直酸涩得阵阵痉挛。自己或许是第一个没经过侍寝就得到封号的后妃,可今夜就要完成那最后的一步,不是么?她并未懵懂无知的少女,她知道接下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