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有何不妥
过去。
此刻的局面,已经让在场的几位官员下不来台,偏偏挑事之人安稳在座。李卫喝了一口鱼汤,有些凉了,腥得慌,于是将汤匙放下,“这汤都已经凉了,郑阁老难道都没有别的东西么?就算再拮据,倘若是怠慢了皇上,也是得不偿失的吧。”
郑为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原本煞费苦心地将皇上请来,精心准备了宴席,到头来就这么被李卫弄得不痛快。吃无可吃,喝无好喝,不禁暗自恼恨为何要请这么一位丧门星来吃席。
等到午膳用罢,凉亭内便酒阑客散。
送走了皇上一行人,郑为礼疲惫不堪地往椅子上一坐,脸上连一丝笑模样都没有。而吕简出了郑府,兜了一圈,又走了回来,刚进门槛,就瞧见匆匆赶回来的知府章为亮,两人互相看一眼,俱是心照不宣。
花亭待客,内堂密谋。郑府的管事一见他二人,便将他们领进了内室。此时郑为礼正眯着眼睛假寐,听见脚步声,招了招手,让一旁捶腿的侍婢退下。
“阁老,那李卫也欺人太甚,刚刚在席间,全然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郑为礼睁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李卫就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你见过汪汪叫的狗会咬人的么?若不是皇上让他出来叫唤,他有那个胆子么!”
“阁老,那您看皇上此次来江南,究竟意欲何为?”
吕简吃不准,还是问了出来。这时,章为亮眼尖地瞧见了桌上放着的一封拜帖,帖上还搁着一盘干果,当即扯了扯吕简的袖子。
名帖上,盖的是淮州知府的印信。
吕简看了,先是撇了撇嘴,等定睛一瞅,这才瞧出在那名帖上放着的,哪里是什么干果,盘子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工精细,玉质温润,一看便知是极品。再看那盘里盛的,红的是玛瑙,绿的是翡翠,白的是珍珠。就连盘盏下的手托,也是沉香木的。
“想不到就连淮安的礼,都送到您这儿来了。那帮家伙也真是不让人省心,都什么时候了,还过来添乱。”
吕简嘴上不以为然,心里头却酸得很。这一盘“干果”,少说也值五千金,这淮州的人倒是阔绰,一抖袖子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郑为礼睁开眯着的眼睛,瞥了吕简一眼,“你以为都像你,只懂得贪赃克扣,拿点儿银子出来,就像豁命一样。也亏得你是一州知府,连个李卫你都说不过。”
吕简撇了撇嘴,当时可不光是他,在场几个都被李卫抢白。
“只是皇上这头,有些不好办……”
郑为礼眯着眼,脸上不禁露出深思之色。
想当初皇上还是雍王的时候,哪一次来江南,不是搞得翻天覆地的。这回的架势,可不像是微服私访那么简单。
“郑阁老,皇上在来之前不就已经现将行程告知这边了么。若是有心明察暗访,也不会事先就露出馅来吧。”
郑为礼捻着胡须,吕简此话说得倒也在理。只是皇上是个严苛谨慎的人,心思深不可测,谁知道这次是不是改变了打法,故意这么做的呢。
连办了好几桩大案,恐怕没人再比皇上更清楚江南的细情。可毕竟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就连当地官员都换过了一茬。县官不如现管,现今这扬州城,已经成了别人的地界,他再想来插一脚,怕是不容易了。
他想到此,对吕简道:“派人好生地去看着。这两日不要有任何行动。还有,告诉你们手下的人,招子都放亮点儿,别只顾着敛财,小心有命拿钱,没命花!”
时隔三日,郑婉依约来到别馆。
在画舫上,郑为礼曾经有意让郑婉在皇上微服江南的时日里,陪王伴驾。而经过府内家宴一场,又觉得皇上当时很可能是一时兴起,过后便忘了,遂打消了念头。然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