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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离婚
    我提出与妻子离婚。

    我想我们没有太多麻烦。所有财产一目了然,各执一半后房子归她,车子归我。我们并没有孩子。

    不过法律程序仍然很麻烦,我们只有先实行分居。

    妻子身为广告公司经理,见惯大场面,并不哭闹,却执着地追问我一个问题:“她到底有多爱你?”

    我答不出,于是说:“我不过是想再爱一次。”

    我不过是想再爱一次。我同妻也曾相爱,但结婚十年,再多的爱也已消耗怠尽。

    不要孩子起初是我提出来的,因为不想有第三者打扰我们心无旁骛的爱情。但后来我觉得寂寞,我想有新的激情。没有激情便没有灵感,没有灵感便没有作品,没有作品便没有收入。而没有收入要爱情还有什么用呢?

    我歉疚地看着妻子:“你还如十年前一样美丽。”妻子微笑:“也已是昨日玫瑰。”

    我黯然,提起行李走出去,飞飞儿已经坐在车上等我。她说:“以后你就被我收容了,要守我的规矩。”

    见到她我立刻露出笑容:“要不要约法三章?”

    我和飞飞儿相识不过才一个多月,年龄相差倒有整整一轮。两个人都属龙,十二生肖里数这个最没道理,因为根本子虚乌有。初识飞飞儿时她说:“龙生九种,各各不同,龟孙子王八蛋都算我们同宗。我顶多是条美女蛇,你是什么?”

    我打量她一身黑色打扮,闪闪地不知是什么料子,上衣只得半截,裤子皮一样紧贴在身上,扭动时水光潋滟,的确像一条蛇。最漂亮是腰,半隐半露,柔若无骨,再庄重的男人也忍不住想上去搂一下。

    记得当时我笑着回答:“我是蜥蜴,冷血的,靠舌头做武器。”

    “你是作家,我知道。”她这样奉承。我顿时飘飘然,于是邀她共舞,趁机搂那水蛇腰。

    那天我一晚上的话比一年都多。这段日子里,我舌头的功能早已由电脑代替,方方整整的铅字里有悬念有血腥有绮惑却独独没有灵气。我操纵男男女女的生老病死,爱恨离合,但毫不投入自己的感情,不过是操作,我已冷血。

    蛇也是冷血的,然而负负得正,晰蜴的血竟因一条蛇而重新沸腾,我有强烈的说的欲望,用舌头,不是电脑。

    后来我把那晚随口说的故事还是交给电脑变成了铅字,不久有人也是用铅字惊呼:“这是文坛新的血液啊!”

    那一刻我决定离婚。

    我与飞飞儿坐在香格里拉谈判:“我为你而离婚。”

    她不领情:“但我也为你而失业。”飞飞儿本是我妻手下一名雇员。

    我不以为然:“广告员的工作随地可拾。”

    “一个三十出头有车有名的男人难道不是人尽可妻?”

    “我可没那样随便。”我的势头弱下来,却仍做困兽之斗,“但我的确失去良多。”

    “又怎样?莫不成你要我为你感激涕零,以身图报?”她笑起来,压粗嗓子作戏,“好吧,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我也不由笑了,同飞飞儿在一起永远无法正儿八经地谈话。但也许我正是因为这而喜欢她,她令我年轻,思维敏捷,充满了——“意识流”。

    当晚飞飞儿带我去钢琴吧庆祝,她说这是她能想得出的最高雅的地方了。我告诉她:“你没必要为我改变自己。”

    她皱一下鼻子:“你倒想,也只是今晚罢了。”

    在钢琴吧我们遇到飞飞儿的熟人。飞飞儿叫他黄经理,介绍我时她说:“本市著名作家,怎么?你没读过他的作品?没事儿,赶明儿送你一本。”

    我脸红,责备她:“我哪里有书送人家,给杂志写几篇稿子怎么好算作家?”

    她揶揄我:“亏你是文人,倒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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