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风摇杂树管弦声
来,如今又怎能弃你不顾,去宠幸别人?”
我说道:“昭仪深得皇上之宠爱,皇上何不去昭仪那里……”
他脱衣进入锦衾内,搂住我的腰身,道:“茉儿终究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数日来朕独寝在太极殿,你就一点都不思念朕么……”
我被他言中心事,十分窘迫。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伸手端起床边几案之上的祛寒参茶,喂哺入我口中,方又说道:“日前之事,还生朕的气么?”
我见他绝口不提为何将我冷落数日,亦不愿主动向他解释,低垂眼帘道:“茉儿不敢。”
他展露一丝笑容,温言道:“这些天不见面了,可有话对朕说么?”
我忆及母亲所托之事,迟疑道:“茉儿有一事,相求皇上。”
他轻整我纷乱的鬓发,柔声道:“你说吧。”
我道:“舅父崔佑甫,本是一介书生,为人谦恭谨慎,如今年事己高,远在幽州,恳求皇上将他调回京都,即无官职亦可。”恐他不允,又说道,“当日若非舅父,茉儿恐是进不了皇宫,亦无缘与皇上重逢。”
他淡淡一笑,道:“朕改日调他回京就是。”
我全不料他如此轻松便让舅父回返京都,开心不己,说道:“谢皇上恩典。”
他俯身亲吻我,说道:“你若能每日都如此刻一般开心,朕纵是将天下之物尽赐与你,又有何妨?不过,今日你要如何谢朕?”
我见他恢复开朗神态,亦如同往日一般,轻轻依偎向他怀中,替他解开胸前扣系。
他也不多言,低头亲吻着我,尽情恩爱缠绵。
次日清晨醒来,昨夜他近似疯狂的亲密在我颈间身上处处留下了印记,蓝笺替我着衣之时悄悄笑道:“昨夜皇上与姐姐和好如初了?”
我脸颊飞红,这些宫闱秘事本是瞒不过她们,便对她道:“你如今也不小了,过些时日我求皇上放你出宫,替你择一桩美满姻缘可好?”
她蹙眉说道:“姐姐不要玩笑,奴婢在宫中已有数年,早己断绝此念。”
我笑言道:“你不愿出宫,那你可喜欢皇上么?若是如此,我让皇上赐你名位吧。”
自我进宫之日起,我便深知朝廷中人结党营私为的是自保,所谓法不责众便是此理,宫中亦然。我纵是有他干般宠爱,终究只有一双眼睛,能看得到的实在是有限。犹记昔日华阳公主欲带我同侍卢杞之言“既是迟早要有别人,莫若是自己亲近之人,或许可以少些烦恼”,我今日待蓝笺之意,亦似公主所言,因此更能体会当日她之心情。蓝笺本性纯良,且爱我护我皆出自真心,若她真有此意,我倒不如成全她。
不料她仍是摇头道:“奴婢自知姿色平庸,从无此念。皇上对姐姐情深意重,心中断不会再容纳别人,纵然是有些许爱护,恐亦是场面应付,并无真爱。奴婢又岂会自寻烦恼?”
我不知她心下到底要如何,便不再追问。想起绿绮之事她一直不曾明言,问道:“你告诉我,绿绮之事到底是何缘故?”
她抬头看我,道:“绿绮姐姐那日突然昏迷不醒,奴婢闻讯赶去,口乎喊数声,她方才略有意识,但并不说话,只是目视枕下之锦盒。她逝去之后,奴婢将那锦盒打开,里面正是那支玉钗,与姐姐的本是一对,姐姐可还记得?”
我怎能不记得。他为东宫太子之时将那对玉钗分别赠予我和绿绮,当时绿绮为此还有忧色。莫非绿绮之死与此玉钗有关?若她果然是被人谋害,那会是谁?是淑妃,还是别人?
我问道:“皇上初登基之时,可是很喜欢绿绮么?”
蓝笺道:“是。绿绮姐姐逝去,皇上很是伤心,命人查过此事,却无结果。”
我微觉奇怪,既是当时绿绮受宠,妒忌她者恐不止淑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