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娇妒倾城惑至尊
:“先生对我之恩,定当终生铭记。不知太医院其他大人,若是诊脉,可能同样看出?”
他眼中十分自信,视我道:“微臣虽是才疏学浅,但在太医院中尚无超越微臣之人,娘娘之特殊体质,微臣行医多年来亦仅遇此一例,其他人等断不可知。”
我心中略有释怀,道:“如此就请先生将我表面医治如同常人,勿使皇上起疑即可。日后之事,暂且搁起。”
他点头道:“娘娘若是有需微臣相助之事,随时可至太医院宣诏。”随即告退而出。
蓝笺在一旁,眼泪早已落了下来。
我轻执她衣袖道:“我尚且不在意,你倒是哭什么?”
她的泪如断线之珠,一把抱住我大哭道:“姐姐,姐姐,你为何不哭出来?姐姐心中莫非从不曾想过自己将来之事?奴婢见你日日为那些娘娘们心烦,已是心痛不己,如今……又遭遇此事,奴婢实在是不忍看姐姐受此折磨,宁可以自己之身承担姐姐之苦痛!”
我轻抚她头发道:“你不要如此,姐姐心中并不似你想象那般苦痛,你恐是多虑了。”
她抬头视我,眼中泪光犹自闪烁,却是射出一丝冷冷寒光道:“但愿是我多虑,若是此后有人因此为难姐姐,伤害姐姐,我定然不会放过她们。”
青樱急急走进,唤道:“姐姐!”
我见她神情紧张,问道:“出了何事?”
她道:“奴婢听说翠微宫的裴昭仪身体不适,内监梁公公宣太医入宫看视,确诊有喜脉在身,已有三月,适才裴昭仪往太极殿去了。”
我惊闻此事,只觉心中凄楚难言。他素来喜欢孩子,现下只有对裴昭仪更加宠爱,思及自己此生却无此福分,更是痛彻心扉,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下。
我独自伫立在水阁窗前良久,蓝笺过来轻声道:“姐姐须得小心提防,只恐裴昭仪如今未必肯与姐姐相安无事了。”
我泪痕已干,淡淡说道:“此事迟早必要发生,姐姐并不意外。皇上关心她亦属人之常情,她纵是有几句讥讽之言,我亦不会放在心上。”
蓝笺的声音有些冷,说道:“姐姐可曾想过,裴昭仪若为皇上生下皇子,她之名位还会是昭仪么?如今德妃之位空缺,裴昭仪若是诞育皇子,皇上一定会晋升她为德妃,若是裴丞相再推波助澜,皇后之位就非她莫属了。”
我忍泪说道:“姐姐自己命薄,又岂能怨怪他人?”
蓝笺近前一步,对我说道:“姐姐莫要伤心,奴婢决不会眼见姐姐如此伤心难过。”
我只觉此话甚是诡异,回首见她眼中又是疼惜,又是怨恨之色,惊道:“你待要如何?”
她轻声言道:“姐姐可知,世间万物本是相生相克?便如花草,可供人观看怡情,令人赏心悦目,亦可适得其反。”她自幼在家中便熟知百花习性,入宫后又在东宫专司花草植物,此言绝非信口而出。
曹先生所留“武卷”之中亦有一节提及暗香迷药之类,但言之甚少,我见蓝笺说出此言,心中虽是疑惑,脸上反倒镇定,对她道:“你若有话,不妨都说出来。”
蓝笺见我如此,遂道:“那曼陀罗花种,经酒浸过,便是剧毒之物:夹竹桃之花叶过水,水中便有致命之毒:金银花虽是良药,与水菖蒲同煮出汁,毒性不下于鸩酒。”她见我毫无异色,又接着说道,“藏红花是致人流产的常见之药,姐姐可知只须一钱水仙根加以催化,同样可有此效用?”
我再也无法忍耐,目光直视她道:“你给我跪下。”
此话虽是轻轻说出,但蓝笺知道我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立即垂首而跪,不再多言。
我缓缓开口道:“你小小年纪,开口致命,闭口毒药,你可知你此时身在何处?你若真要下手,谋算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