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别后相思隔烟水
他们的目的果然是卢杞。
我冷冷说道:“如今你是意欲将我带往回纥了?我若一去,卢杞自会随后跟来了?”
他笑道:“师妹果然是聪明,难怪师兄为你倾心。师兄文武全才,本可经天纬地,却甘心屈居于李适之下,如今汗王将你送与他,如此大的人情,他怎能辜负汗王之美意?”
我心道:“你以己度人,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可以背信弃义,可以离家叛国?”
他又道:“我己言明原因,师妹那玉饰现下可相借一用了?我数次约师兄见面,他均杳无踪迹,如今有你在此,何愁他不赴约!”
他似乎曾经引诱卢杞归顺回纥,却不料卢杞置之不理:他所指王妃应是芙晴,那回纥王自芙晴处得知我与卢杞前情,方派他掳我来此,只待卢杞自投罗网。卢杞若是应允相助回纥攻唐,回纥王便会将我交与他,让我俩同归回纥:若是卢杞坚决不允,公孙靖此次定要借机铲除他,断皇帝一只臂膀。
那公孙靖说出此等计谋之时,竟是轻松平常,似是闲谈一般,我心中只觉此人本性阴狠毒辣,实在无可救药。
以卢杞待人之心,即便平常交往之人,亦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是我?他见此玉饰思及昔日之情,定会前来,我明明知道他此来危机四伏,有性命之忧,又怎能将他那亲手所雕玉饰变成他之催命符?纵然是我死,亦不能牵连他人。
想到此,我便凛然道:“你要我死可以,我决不会将此物交出。”
他神色一变,道:“如此就多有得罪师妹了。”
我知他是要强迫我取下,心中只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忽然只觉眼前一阵黑暗,后面发生何事全然不知。
再清醒过来之时,却是在一座山巅的草丛之中,正欲移动,只觉颈间冰凉,一柄长剑横在我颈项之间。我轻轻瞥了一眼,原来是一名回纥骑兵。他低喝道:“你若出声,我便立即杀了你。”
我低头一看,那枚茉莉花玉饰果然不见踪影,料是已被公孙靖摘去,心中不由一阵痛楚,料想卢杞定然要中他的奸计。
远处忽有一缕箫声传来,公孙靖朗声笑道:“师兄果然是痴情之人,今日相请,来得如此迅速。”
我料是卢杞己至,眼泪落下,心道:“你明明知道公孙靖掳我来是为了胁迫你去回纥,否则便有杀身之祸,为何还要前来?如今我与你已经毫无关系,你何苦要如此?”
果然传来他的声音道:“她人在何处?”
公孙靖道:“小弟的信函师兄应是已阅过了。信中之事,不知师兄意下如何?回纥汗王求贤若渴,佳人己近在咫尺,何去何从,请师兄自行抉择。”
半晌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无边寂静。
公孙靖见卢杞并不答话,又道:“师兄若是愿意一生屈从李适之下,眼见自己心爱之人日夜陪侍在他身边,小弟亦是无话可说。”
卢杞说道:“你信中所言之事并非决无可能,只是我如何相信她此时确是在你手中?”
公孙靖长笑道:“师兄若是不信,又怎会前来赴约?你若是要确定她安然无恙,小弟亦可让你见她一面,但小弟先提醒师兄,此地周围皆是我回纥高手,其中不乏精通暗器之人,师兄若要出手相救,须得先考虑清楚。”言毕即向我藏身之处飞身而来。
公孙靖手指扣住我的颈项,反手将我带了出来。我定睛看去,卢杞仍是一身白衣,手执玉箫,距我们约数十丈远,虽是潇洒不拘,眼中寒光却向公孙靖直射而来,他本是心境恬淡之人,此时应是无比痛恨公孙靖之行径。
卢杞见我确实无恙,神色稍缓,言道:“你可知她是何人?皇上已下旨追查你之踪迹,你纵使带我们去回纥,恐难越过边防。”
公孙靖道:“师兄若是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