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局之斗
元青似是而非的话。他说北镇抚司到处是冤魂究竟是什么意思?是随口一说还是意有所指?不对,以此人之心机又怎么会是随口一说?他必是意有所指……可是,那家伙疯疯癫癫满口胡说的次数还少吗?或许他只是……心浮气躁。
邵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晌,还是毫无睡意。正在这时,忽听有人敲门。
“谁?”邵鹰问,并没有起身。
没人回答,只有敲门声在继续。
邵鹰忽地起了怒意,他猛地持刀翻身下床,几步到了门前一把拉开房门。月光悠悠照门扉,只有月下的树影稀疏而动。
邵鹰握紧了刀柄微微抬头,正和对面屋顶上的人视线相对。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那屋顶上的人明显地挟持着另一个人,那被挟持的人一身青袍在月下刺人双目。
屋顶上的那个挟持人者挑衅地看了看邵鹰,随后夹紧了腋下挟持的那人扭身就走。
邵鹰恼怒地咬紧牙关。这一幕何其熟悉!三年前那夜,就是因为他的疏忽,等他再想去救她,见到的只是她冰冷扭曲的尸体,那残忍的痕迹已经令她骨肉分离、血肉模糊……平生第一次败得这么撕心裂肺,那种痛苦在往后的日日夜夜不停地折磨着他,每夜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梦到和她在屋顶喝酒的一幕幕,她的嬉笑怒骂、她的飞扬跋扈、她的机敏睿智,她的所有所有……那时候他就职于北镇抚司,那时候她被囚禁在北镇抚司的诏狱,他明明可以救她的,他明明有责任和理由去救她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没有改变呢?为什么他没有早一些发现他就是她呢?一念之差,有些事便再也来不及,然后一辈子愧疚后悔,无法自拔。
惨痛的往事令邵鹰热血沸腾,森冷的寒芒弥漫他的眼底。他反握刀柄,脚尖点地,人已如飞剑般追赶那人而去。
那青袍……即使他不是她,他也不允许有人在他眼前将人再度带走!绝不!
夜风轻吹窗扉,走廊上的几间房安静得出奇,唯有宋玉棠的房中传出微微的鼾声,他睡得好沉,即使他家公子沈白、他的吵友陆元青、他的同僚邵鹰都一个个消失在各自的房间中,他依旧未醒。或许是他晚宴上喝了酒,如今已彻底醉过去了吧。
陆元青坐在原地半晌未动,他努力地眨眼来适应眼前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坠落下来时撞伤的后背,片刻后他才摸索着石壁缓缓向前爬行。
那诡异的书房中果然有暗门。陆元青一边狼狈地往前爬一边想,反常即为妖,一个男性气息浓厚的书房里突然出现一本闺房小姐喜读的小说,这暗示还不够明显吗?那书架上的书排列得如此紧凑,那么唯一的空格就实在很引人注目了,所以他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手中的那本《如意扣》塞进了书架上那唯一的空隙里,果然,他赌对了。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这暗门竟然不是在书架之后,而是在他脚下。因为没有丝毫防备,所以陆元青跌下来便摔得格外惨。
极力去忽视后背传来的阵阵抽痛,陆元青弯腰继续跪爬着前行。这修密道的人实在有够缺德,竟然将这密道修得如此矮小,如果是个半大孩子,或许还能直立行走,只是若是像陆元青这样的成年人,恐怕要入这密道不行“三叩九拜”的大礼,人家“洞主”还未必让你进去呢。
陆元青自嘲一笑,果然啊,这人一旦好奇心太重就要倒大霉啊,他要是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休息,或许如今已经做上了美梦也不一定,何苦在这又窄又矮的暗道里像个老鼠一般爬行呢?不过说到好奇心,沈白倒算是这些人里首屈一指的一位,所以陆元青估计他今夜也是凶多吉少啊,这个周园很不寻常。
陆元青一边继续往前爬寻找出口,一边分神去想,不知道邵鹰他们如今是否还平安无事?
矮小紧窄的暗道中很是闷热,不过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