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采花之恨
说服她,如果她肯听你的,员外如今会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吗?难道员外的腿不是你女儿萧忆的杰作吗?”
萧员外沉痛一叹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陆元青却趁机问道:“为何萧忆要以萧情之名嫁进刘府?萧情是因何而死的?萧忆怎么习得这一身武功?萧忆又为何对刘府公子恨之入骨?”他心底对这一切其实早有猜想,但是他想亲自得到证实。
萧海平道:“忆儿从生下来身体就不好,请过无数的大夫,旁门偏方也用过不少,可是都没有效果。我和内子都以为这孩子不能成年,所以对她从来都是千依百顺、不曾拂逆,这孩子自小就任性惯了,对谁都是颐指气使,可是唯独对她妹妹情儿疼爱有加。本来她们两姐妹相处得好,我们应该开心的,可是……唉,也不知道是病痛的折磨,还是我们太过宠爱忆儿,她的脾气暴戾而古怪,对情儿的关心也是。情儿小时候养了一只鸟,可是有一次开笼子的时候,小鸟飞了出去,情儿伤心得大哭,后来小厮将鸟又追了回来,忆儿看着伤心的妹妹却一把夺过小鸟,将小鸟的翅膀双双折断,又将那奄奄一息的小鸟放回了鸟笼中,对情儿安抚道:这样小鸟就不会再飞走了。情儿当时被吓得就不哭了……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我和内子都觉得忆儿还小,只不过是娇惯了一些,长大了就会好些的,可是……
“忆儿八岁那年,病情突然加重,我和内子虽然早知会是如此,又怎舍得自己的孩子?那段日子心力交瘁,我此生都不愿再去回想……后来听闻京城近郊天清观香火鼎盛,说是许愿灵验,我和内子权将死马当作活马医,就带着忆儿去了天清观。天清观的功德钱也捐了,愿也许了,可是一切还是没有丝毫的起色。从天清观回来的当夜,忆儿就发起了高烧。我和内子明白,这是无力回天之相,只得抱着女儿放声痛哭,正哭着,忽听有人口诵:无量天尊!边唱边行,竟已到了忆儿的房门口。我和内子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年轻的道姑,她慈眉善目,缓缓走到忆儿的床旁,看了半晌才道:不知二位可舍得我将此女带走?
“我夫妇二人忙问那道姑可是有法子救治小女。那道姑只是对我和内子说,小女由她带走,让我们权当忆儿已死。我夫妇心中悲痛,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道姑将忆儿带走了。”
萧海平忆及旧事,满心的伤感,“一直过了十年,这十年间,内子因为思念忆儿,患病不起,到了第九个年头,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我和小女萧情。情儿这个孩子自小就懂事,待人客气有礼又温婉,还孝顺,也算是上天可怜我吧。这些年,我一个人照顾情儿,生怕她受了委屈,所以我做生意,开染坊都只是为了让情儿过得更加无忧无虑。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大女儿萧忆,十年后回来了,她活着回来了。”
陆元青皱眉片刻,只是点点头,示意萧海平继续说下去。
萧海平又道:“忆儿变了,和记忆中的她不同,虽然她还是恭恭敬敬地叫我爹,还是对情儿那么好,可是总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变得越来越远了……不瞒你说,我虽然是忆儿的爹,可是有时候我却很怕她。
“忆儿回来了,却不常在家住,她往往住上一段日子就离开。我也问过她离开家去了哪里,忆儿只是说回师父那里,我再问深些,她就闭口不答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在想,不怨忆儿,是我和她娘先舍弃了她……后来,染布坊的生意出现了问题,我很忧虑,正巧,吴媒婆上门为忆儿提亲了。”
陆元青插话道:“为萧忆提亲?”
萧海平点点头,“是,忆儿离家这些年的事情,我也很少对外人提起,所以外人都只知道我有一对孪生女儿,只是其中一个一直生病卧床,不怎么出门。每每情儿出门,因为识大体、懂礼仪,往往被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