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株待“鬼”
沈白刚要说话,却听一声冷哼入耳,“金巧巧?哼!你这妖女不要不知羞耻地满口胡言乱语了。”
“这位姑娘是?”沈白看着这位坐于钱永丰右手旁的女子。看容貌,这女子比这位魅惑迷人的金姑娘显得老成些,她满脸冷淡的神情,甚至嘴角都让人觉得在讥诮地阴阴笑着。她该和这位娇柔的金姑娘年龄相当,可是却远远没有她那么吸引人的魅力。或许因为她的眼神满是冷意,又或者是因为她那横贯嘴角和左眼尾的那道陈年旧疤。该是经过不少年了,那原本狰狞可怖的痕迹也似乎被岁月缓缓抚平了,只剩下一丝暗淡到让人心灰的浅色盘桓于面颊上,可是衬上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却更令人心惊胆战。
听到沈白疑惑的询问,钱老爷似仍在斟酌词句,却见这伤疤女冷冷一笑道:“小女子金巧巧,见过沈公子了。”她说话算是客气,可是身体却坐在原位置上一动不动,连虚伪的行礼都省略了。
那原本被伤疤女呛声的容色微变的金姑娘,此刻却漫不经心地接言道:“真的假不了,假的却是永远也真不了。妹妹,你我都该心知肚明此事的,不是吗?”这女子不似伤疤女说话那么生硬,只是陆元青却觉得她的话中似有深意。
“是啊,我知道,哼,想必你也该清楚!”这带着无限冷意夹枪带棒的话,就这么隔着桌上众人静静地你来我往着,令钱老爷终于忍不住呵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当着沈公子的面,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小女子爹娘早逝,虽有生身父母,可是却自小无人教养,钱伯父见谅了。”伤疤女微微冷笑说道。
不知为何,陆元青总觉得伤疤女的话说出后,钱老爷明显憔悴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的嘴唇似是微微翕动片刻,却终于将话咽了下去。
容貌美艳的那位金姑娘见状忙认错道:“是巧巧不懂事惹爹爹生气了,我……”她的话音未落,却见钱老爷无限疲惫地挥挥手,“罢了,老朽身体有些不适。”他看了看沈白,“怠慢沈公子了。”
沈白微微欠身含笑相让,却见钱老爷离席时吩咐他身旁的管家,“钱忠,饭后带沈公子来我的书房吧。”又对沈白道:“沈公子慢用,老朽先去休息一下。”
钱老爷离席后,沈白觉得在这样僵持的氛围下用餐实在很难下咽,便开口问道:“钱公子,怎么没见令堂呢?”他本想说些什么缓解席间的紧绷气氛,可是他的话一出口,只觉得这气氛反而更加怪异了。
“母亲她……”钱公子刚说了三个字又是一阵猛咳,却听那伤疤女哼了一声,“钱夫人恐怕是养尊处优得久了,一阵阴风拍一拍便能昏倒了。”
“巧儿,你何必说这样的话……”钱少爷的语气满是无奈,似是有满腔的愁绪,可是面对伤疤女时,却半个埋怨的字也说不出口。
那位美艳的金小姐似是不满钱少爷竟然这么亲昵地叫伤疤女的名字,蓦地接口道:“沈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娘恐怕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胡……胡说!”明明是气愤的腔调,可是话断在了钱少爷的一阵猛咳中,倒显得绵软无力了。
“好,好,永丰,你别生气。”美艳的金小姐忙伸出手按抚钱少爷的胸口,那姿态极是自然亲昵。陆元青抬眼看了看,那位带着伤疤满脸煞气的金姑娘却仅是狠狠地盯了美艳金小姐一眼,看到她的手指拂过钱少爷胸前时,似是不屑地哼了声。
这场令人不快的晚宴终于散了,沈白走在引路的钱府管家钱忠身后,却觉得跟在他身旁的陆元青渐渐没了声息,回头找他时才发现他正站在廊角处看那贴在悠长走廊上画满符咒的黄色符纸。
沈白叫住了钱忠,静悄悄又折回身,无声地站在陆元青身后,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却在陆元青伸出手想要碰触符纸的瞬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