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说:屋里乱得很,你别笑话。
走得一身热汗的孟夷纯一进屋就坐在床沿把高跟鞋甩脱了,她说蛮整洁么,新奇地四处张望。屋子里没有开水,没有水果,寻不出什么东西招待。孟夷纯说:你怎么不坐呀,你不累吗?我终于从窗台上拿来了晾晒的一块锅巴,这是我们昨晚吃搅团的锅巴。没吃过搅团锅巴吧,你尝尝,看着不怎么样,吃着香哩!
孟夷纯接过锅巴就吃起来。她说:我们老家也吃这种锅巴。
这就好了,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吃。
香不?
香。
那就好。
你也吃么。
你吃,你吃。
孟夷纯将锅巴又咬了一口就把剩下的让我吃,这动作和那次在美容美发店里吃软糕一模一样,但这时候的我哗的一下有了一股血涌上了头脑,我恍惚起来,只记得孟夷纯把锅巴塞过来而我的嘴并没有吃住,锅巴掉到了地上,猫却一口叼走了。猫是隔壁院子里的猫,从来没有到过我的屋子里来,怎么我们进了门它也就来了?去,去,我用脚拨猫,要把锅巴捡起来,孟夷纯按住了我的肩膀,向我撅嘴,一片锅巴一半在嘴里一半露在嘴外,意思要再给我。我完全是迷糊了,竟就去吃那露出的锅巴,锅巴也在瞬间掉了下去,我的嘴碰着了她嘴,嘴里的一条舌头滑得像一条鱼,我把鱼噙住了。
至于什么时候我们手脚并用,如何地就相互剥脱了衣服,我全然糊涂着,当我清醒过来,看见床上的被子掉在了地上,孟夷纯光溜溜地平摆在木板床的竹席上,我第一个念头是:这种事咋就在不知不觉中进行了?
差不多的晚上,我都想象着几时能有今天,那根东西就如木棍一样坚挺不弯,可是,当我抱着孟夷纯亲了一遍,再亲一遍,而东西却怎么也不得起来。越是急,越不行,满头大汗。孟夷纯说:你还是童子身?我说:我没有这事,真的没有。孟夷纯坐起来安慰我,轻轻地揉搓。竟然猫还没有走,在屋角卧着,睁了荧光看我,我把枕头边的一包纸烟掷过去打它。孟夷纯又搂着我躺了一会儿,那东西仍像醉了酒沉沉不醒。
我不是这样,我能行的,今日怎么就这样?
孟夷纯说:你太紧张,这床也太垫了。她爬起来给我擦汗,我看见她的背上全是竹席垫出的一道一道人字纹。我说:垫疼你了?她说:是有些疼。我觉得委屈了她,这样的屋子这样的床原本就不宜她做这种事的。孟夷纯,真是对不起。我再一次亲她,头不抬地把每一块身体都在亲,孟夷纯突然说:那是谁的一双高跟鞋?
她看见架板上的鞋了!我说:那应该是你的。
孟夷纯说:这话我爱听,但你不是真话吧。
我就说起了以前长长的一段故事,说得孟夷纯眼里有了一层水汽,她抱住我,说:谢谢你!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我站起来从架板上取了高跟鞋,我说:如果我命里注定要碰上你,这鞋就一定合你的脚!我给她脚上穿,天神,竟然不大不小!
我让孟夷纯把这双高跟鞋穿走,孟夷纯却要脱下来,说她接受这双鞋,这就算是她的鞋了,还是放在这里,你想我了可以看鞋么。我不,我把孟夷纯的旧鞋放在了架板上,我看着这双旧鞋更能想念她,她穿着那双新鞋回去还可以也能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