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更改的历史
我经常会想,如果比非图最后成了法老,他会是怎样的一位君主?
霸气、高傲、集权、善战、威震四方。他的王朝一定会更加繁华,他的统治一定会日久天长。
但在历史书上却查不到他的名字。
就好像晶莹而美丽的水滴,虽然那样出众,但一旦无声地溶进了历史的海洋,任凭怎样寻找,都见不到蛛丝马迹。难道比非图并没有继承王位,成为法老?或者他仅仅是一个平庸的法老,所以一切都没有被记录下来?
我陷入了无尽的猜测,但是始终没有勇气去认真地追寻那让我难忘的记忆。因为我怕我最后得到的答案,会让我陷进更为痛苦和两难的境地。
……
2006年,冬,英国剑桥。
“古埃及的经济体制是建立在绝对的王权崇拜上的。善用了法老为人与神之间的‘中保’这样的宗教说法,君主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有调动以及集中大量奴隶、平民来建造巨大工事的能力。”剑桥大学的提前入学面试礼堂里,艾薇侃侃而谈。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她一字一句简明而清楚地陈述着自己烂熟于心的观点。
“但是在这种以物换物的时代,穿游于各个国家之间的行旅商人也为经济繁荣和国家发展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小亚细亚人发现了铁的冶炼方法,而将铁器带到各个国家并运用于战争和各种生产活动的不光是被俘虏的士兵,还有独具眼光的商人。
“埃及第十九王朝的著名君主拉美西斯二世,不仅善用王权,建造了令现代人瞠目结舌的伟大文化遗产,同时也很好地处理了与各国的商人之间的关系,获得信息,获得技术,从而使埃及在战争中节节得胜。第十九王朝最耀眼的时代,即是由他统治并发扬光大。”
“那么你认为古埃及的经济体制与传统的封建社会有何不同呢?”一名老教授问道。
“当然不同,在三千年前的埃及,奴隶仍然是生产力的主体,那种没有任何所谓人权的强制性劳动仍然适用,所以那个时代的埃及应该是典型的奴隶社会经济体制。”
“但是你也提到了行旅商人这样的经济个体。”另一名教授发问。
“小规模经济个体完全不能对社会整体的经济模式产生致命影响。”
“你的年纪?”
“十七岁。”艾薇微微扬起头。
台下的学究们陷入了热烈的讨论当中。艾薇站在讲台上自在地喝了一口水。如果通过了今天的面试,那么她就是剑桥大学的一名特招生了。能够在这样古老的学府潜心研究自己最爱的经济史学,她的心情格外激动。
终于可以暂时抛开家族内部的利益斗争了!远离伦敦那种压抑的家族气氛,来到环境单纯的校园,艾薇不由得一阵轻松。自上次“失踪事件”以来,整个莫迪埃特家族可谓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大家都担心莫迪埃特侯爵的怒火会迁移到自己身上。历经了几个月还没有找到背后“绑架者”的侯爵,几乎陷入了一种“见人就杀”的状态。
亲戚们虽然憎恨艾薇,但是在这段时间也暂时不敢把她如何,所以她也倒落得清静,全心致力于申请剑桥大学的提前录取,并且顺利地获得了面试机会。看来前日发表的论文还是很有帮助的,那帮老教授们全都围绕着古埃及的相关经济问题向她发问。“越是偏僻的论题,好像越是容易引起他们的兴趣呢。”艾薇喃喃自语。
“艾薇·莫迪埃特。”一个老教授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扶了扶厚重的眼镜,“我还有一个问题。”
艾薇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卡在那里,“是,您请讲。”
“你怎么看待拉美西斯二世的辉煌?”
怎么问了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艾薇一时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