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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泣告
原先是棘阳县令,棘阳被克后他投奔了甄阜,甄阜死后他逃到了宛城,汉军打宛城时就是他死守城门。后来城破,本来所有人都说要杀了他,幸得刘縯出面保全,于是他做了刘縯的属下。如今刘縯不在了,他又做了朱鲔的校尉。

    说实话,我对岑彭此人殊无半分好感,不管他以前都干了些什么,有多大的本事,至少他现在是朱鲔的部下。阴识结交刘秀的属下本无可厚非,可是为何又要去巴结绿林军的人?

    心里渐渐添堵,像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有些事情真不值得拼命推敲,越是往深里挖掘,我越会怀疑自己的智商,到底是我钻牛角尖多虑了,还是事情本不像我看到的那般简单?

    虽然在名义上我已经嫁了人,可是娘家却是没少回,阴家仍保留着我的房间,里头的布置照原样儿丝毫未有改变。

    按理妇人出嫁后便不可再多回娘家,除非夫家休妻或是双方离异。可是一来两家同住宛城,二来刘秀对我的行为基本无约束,所以就算有人对此略有微词,也不能多插嘴质问我们夫妻间的私事。

    在阴家看了一上午的竹简,中午用过午膳后我睡了半个多时辰,醒来的时候恰好堂上散席,我躲在暗处,看着阴识将客人一一送走后,才闷闷地走了出来。

    “姑娘要回去了吗?”阴禄正要关门,回头看到了我。

    我点点头。

    “那需要备车么?”

    我又摇了摇头。

    开玩笑,现在宛城是什么形势?所有牛马、辎重、车辆,能用于打仗的东西全都抽调到了战场上,虽然我知道阴家肯定还藏有私产,牛马牲口什么的必然不缺,但那都是充作食物所留,若是被我大摇大摆的套上车走大街上去招摇,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让姑爷……”

    阴禄还待再说些什么,我摇了摇手:“没事,就那么点路,哪里就能走瘸我的腿了?”临出门,又回头关照了句,“替我跟大哥说一声,我回去了,改日再来。”

    午后日头正毒,烤得我头皮一阵发烫,我迂回着尽量找有荫影的地方绕回去,时不时的踩着影子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蹦蹦跳跳的穿梭前进,倒也平添几分乐趣。

    正专注着寻找下一处的荫影,忽听跟前噗嗤一笑,我正一步向前跳出,没来得及抬头,嘭的下撞上了人。

    那人被我撞得后退半步,却仍是好心的扶了我一把,怕我跌倒。我揉着鼻尖又酸又痛抬起头,先是惊讶,而后不由笑了:“是你啊!”

    “唔,可不就是我。”冯异站在树荫底下,声线依旧犹如磁石般的悦耳,听得人心头痒痒的、酥酥的。他有一副迷人的嗓音,难得的是他竖篴也吹得极好,我曾听过他吹的篴曲,只是不知能否有耳福听他放歌一曲,想必,那样的嗓音,必成天籁。

    “在想什么?”

    我倏然回神,大大的汗颜一把,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站在他面前发起花痴来,忙掩饰的笑道:“没什么……你、你从哪来啊?”

    话刚问出口,我就特想抽自己一嘴巴。他刚从阴家散席出来,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冯异吟吟一笑,若有所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答道:“刚从夫人兄长阴校尉处用完午膳,正打算回去呢。夫人是要去哪?”

    “我……我回家。”我结结巴巴,无心中说错了一句话,结果换来他语气上的明显疏离,这让我羞愧得直想就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么,夫人走好,异先告辞了。”

    “那个……公孙!”擦肩而过时,我鼓足勇气唤住他。内心交战片刻,终于决定赌上一把,“你……你怎么看待文叔?”

    昆阳之战,他与刘秀虽是敌对方却惺惺相惜的成了一种不是朋友的朋友,过后刘秀攻打父城,据闻双方未经几许交战,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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