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思往事,易成伤
动不大,就好似外祖母依旧生活在这里,甚至连外祖母用过的梳子、首饰都依旧在妆台上。
小夭坐在了妆台前,随手打开一个首饰匣,拿起了一套红宝石的步摇。这些首饰依旧璀璨如新,就好似女主人马上就会回来戴起它们,可其实,即使在小夭的记忆中,女主人也从未戴过它们。小夭把步摇放在发上比着,这步摇一套三支,两支四蝶步摇,一支双翅步摇,还有六支配套的长短簪,累累串串的红宝石,几乎要坠满全头,很难想象朴素憔悴的外祖母曾戴过这么耀眼炫目的首饰。
“你若喜欢,就拿去吧。”黄帝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夭放下首饰,关好匣子,笑摇摇头,“女人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给人看,更准确地说是吸引男人看她。如果戴上了这些,即使那个男人看了我,我又怎么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那璀璨耀眼的宝石?万一误会了人家的心意,却不小心搭进了自己的真心,岂不麻烦?”
黄帝愣了一下,小夭看着黄帝,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淡淡地说:“外祖母真的很喜欢过你。”
黄帝盯着小夭,好似眼中又怒意,“怎可擅议长辈?”
小夭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这人爱说话,外祖父若不喜欢听,就当没听见,反正你们装聋作哑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黄帝盯了小夭一会儿,叹了口气,“你竟然是这么个性子,和你娘、你外祖母截然相反。”
小夭嘻嘻笑起来,对黄帝做了个鬼脸,“像她们有什么好呢?不过是便宜了男人,苦了自己!”
黄帝无奈,搁下棋子,对颛顼说:“不下了,你饿了吗?”
颛顼恭敬地站起,扶着黄帝起来,“爷爷,久坐后先活动一下,再进食。”
祖孙两人在庭院内慢慢地走着,小夭倚在窗边,不禁想起了娘和外祖母,那时娘也常常搀扶着外祖母在庭院内一圈圈散步。
颛顼搀扶着黄帝走了几圈后,才扶着黄帝坐下,用了些糕点,喝了点淡茶。
黄帝漱完口、擦干净手后,好似不经意地把一块桑叶形状的小玉牌放到颛顼面前,“朝云峰本就属于你奶奶,这峰上从一草一木到整座宫殿都出自她手,守护朝云峰的第一代侍卫也是她亲手训练。我虽住在这里,但我有自己的侍卫,朝云峰的侍卫一直闲置着,既然你回来了,他们以后就听你调遣。”
颛顼给黄帝磕头,把玉牌小心地收了起来。
黄帝看他依旧喜怒不显、从容镇定,一丝满意从眼中一闪而逝。
黄帝说:“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颛顼和小夭行礼,告退。
两人走远了,小夭低声问颛顼,“哥哥,你是真的想回来陪伴照顾外祖父?”
颛顼点了下头。
小夭不解地说:“你不怨他吗?我可是有些怨他,所以刚才一直拿话刺他。”
颛顼问道:“也许因为我是男人,我能理解他的很多做法,处在他的位置,他没有错。他的选择是伤害了不少人,甚至包括祖母、爹娘、姑姑、你和我,但他成就了更多人的幸福。人们只看到他是创建轩辕、打败神农、统一了中原的伟大帝王,却看不到他所做的牺牲和他所承受的痛苦。你知道吗?就在刚才他和我下棋时,我知道他背上的旧疾在剧痛,可是他丝毫不显,每一步落子都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保持着最敏锐的反应、最凌厉的杀气。这样的男人,即使他不是我爷爷,我也会敬重,而他是我爷爷,所以我不仅仅是敬重,还有敬爱。”
小夭叹气,“我只能说,做他的子民是幸福的,做他的亲人时痛苦的,而你这个怪胎,他对你不闻不问,任由四个舅舅对你屡下杀手,你却依旧觉得他值得你敬爱。”
颛顼笑起来,“小夭,你怨恨那两个侍女吗?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