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某个人,就是爱情本身
琴做事情向来没谱,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样离谱。
舒琴把手插在他的臂弯里,一脸甜蜜地说:“这就是我男朋友聂宇晟,他在医院工作,是心外科的医生。”
在座的人都一脸尴尬,尤其舒琴的小姨和姨父。聂宇晟虽然不习惯撒谎,可也只好含糊地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今天上白班,下班已经很晚了,接到舒琴的电话,才赶过来。”
这顿饭自然吃得没滋没味,倒是舒琴不停地给他夹菜,一边吃还一边说:“不好意思啊,他可挑食了,葱姜蒜都不吃的,一点也不像当医生的人。”
聂宇晟被她这半娇半嗔的口吻说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等吃完饭走出来,舒琴自然上了他的车,轻快地向众人挥了挥手:“我们先走啦!”倒是聂宇晟,还规规矩矩向舒琴的小姨姨父道别,才绕到驾驶室去。
他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对舒琴说:“下不为例啊,我还以为你叫我出来救命,没想到是撒大谎。”
“撒大谎也是为了救命啊。”舒琴一脸的笑意在顷刻间都没有了,委顿在副驾的位置上,“我快被他们逼死了。”
“上次让我冒充你哥哥,这次让我冒充你男朋友,下次这样的事情别再找我了。我这个挡箭牌偶尔用用可以,用多了会被拆穿的。”
舒琴叹了口气,聂宇晟这才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啦?”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舒琴将脸埋入掌心,“聂宇晟,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的眼角跳了跳,却不自然地笑笑,说:“什么坚持不坚持,我是没遇上合适的人,再加上跟我爸赌气,其实我早就……”他稍稍停顿了一秒,说,“早就无所谓了,真要遇上一位好姑娘,我就结婚。”
舒琴将手放下来,瞥了他一眼,说:“你这才是撒大谎。”
“是真的。”
“那我是一个好姑娘,你肯跟我结婚吗?”
聂宇晟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说:“你都坚持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嫁给我?”
“我快等不下去了。”舒琴忧郁地说,“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不是爱他,我只是习惯了等在那里。”
聂宇晟并没有说话,他有一点儿恍惚,或许他自己也早就不爱谈静了,他只是习惯了等待。可是这个习惯总让他在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把舒琴送到家,她还郑重地跟他握手:“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你真是无敌好用的挡箭牌,一表人才,职业又体面,相亲的谁见了你,都自惭形秽。聂医生,下次他们要是再逼我相亲,你一定还要来救我。”
聂宇晟习惯了她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只是微微一笑。
他和舒琴是在美国认识的,那大概是他生命里最漫长最无助的一段时光。聂东远反对他学医,得知他要出国的时候简直勃然大怒,一分钱生活费也不给他,而且把他所有信用卡附卡都停掉了。但他成绩优秀,拿到奖学金,还是走了。
异国他乡自然有很多不适应,何况他几乎是逃到美国去的。水土不服,而医科的课业又十分繁重,初到美国他就大病了一场,保险判定他需要支付几千美元的费用,那时候对他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用奖学金支付完这笔费用后,他就没有生活费了。所以病还没有好利索,他就开始利用假期打工,就是那时候认识舒琴的。
在美国的中国学生其实也分帮派,一般大陆的学生是一帮,台湾的学生是一帮,香港的学生是另一帮。而大陆的学生里面,又因为地域的关系分成很多小团体。他跟舒琴不是老乡,只是初到美国的时候在联谊会见过一次面,也没说过话。
那天他替老美剪草坪,波士顿的夏天并不热,可是剪草机嗡嗡响,而他前晚在图书馆刚熬了一个通宵,只觉得这噪音吵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