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顺了嘴,也就一直这样叫着。这样想想,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这个尊卑分明的社会里,这样‘胡叫乱答应’的日子居然过了这么久。
一直倔强地不接受册封,想是他也知道我的心意,因此才会这么拖下来,可自己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早已是更改不了的事实,如若没有他的态度,见到任何一个妃嫔即使位份再低的常在、答应,我都要恭敬地行礼,哪会有如今这样惬意、自在的生活。
再说,这本是自己已答应的事,也是已经想通了了的,先前是怕弘瀚不能生活在自己身边而不愿受封,但胤禛已有承诺,会亲自带大弘瀚,这也等于是变相的遂了自己的意。
既是早已接受了他,也决定了会在园子里陪他生活,既是不在乎身份,那再多一个称呼,又有什么呢?总让他一昧的迁就自己,自己是不是自私了一些,他想给自己一个对外的身份,那也是想让我陪他的范围更大一些。我何不遂了他的意,不让他为难。
胸中的闷气早已消失殆尽,我向前走两岁,站在他的身旁,冲他嫣然一笑,道:“你比较中意的是哪一个?”他定定地看着我,脸上挂着笑意,将我轻轻地拉坐到他的腿上,他用双手环住我,下巴支在我的肩头,接过我手中的那张纸,放在我们面前的案子上,道:“这个吧。”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兰贵妃’三字映入眼帘,他选得正好是我心中所想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心有灵心犀吧。
自己进宫后的命运一直和木兰有关,圣祖年间,带上了他送的木兰簪子,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即使自己的灵魂回到深圳,那条细若银丝的木兰坠子依然如影随形地带在我的身上,它引领着我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默了一会儿,伸出手,细细地抚住他手上戒指上的木兰花,开口吟道:“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他反手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接口道:“朝搴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道:“若曦,有你和十三弟在身边,我觉得很踏实,也很放心,这些年以来,十三弟虽变了许多,可你却仍旧是原来的你。”由于他呼吸吐呐间的热气呵在耳边,痒痒的,我忍不住想去挠挠。
觉得抬上去的手被他握在手中,霎时,我心里暖暖的,一股幸福的讯息直冲入了大脑里。自弘瀚出生,我的心思都放在了小家伙的身上,已很长时间没有如现在一般,两人静静地待在一起了。
我们被温馨的气息包围着,良久没有移动身躯,紧紧的、密密地贴在一起。咫尺的距离,挡不住暧昧的信息。我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我觉得面上一热,即而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
抬眼望望这肃穆的大殿,我脑中有了一丝清醒,悄悄地在心中暗笑了一下,在这当口,我的头脑还能如此清晰,如果让胤禛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铁定会赏我一记暴栗。
我转过头,正欲开口说一些话,用以转移目前的情势,却发觉自己和他脸对着脸、鼻尖贴着鼻尖,姿势的暧昧程度比刚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思一滞,想说的话一下子又咽了回去,脑中的思维也像停下了,整个人呆呆地愣在那里,眼中只有他那双炽热的眸子。
我头晕目眩、思维迟钝,迷迷糊糊中觉得腰间他的双手紧了一些,随即他的脸压了过来,他的嘴唇滚烫干燥,他轻轻用舌尖撬开我的牙齿……
觉得心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