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瓜尔佳府传旨的人已复命回来。”我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脑中一片空白。
浑浑噩噩,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清醒时看见胤禛、承欢关切的目光,只觉得心痛莫名、头痛欲裂,昏沉时恶梦不断,一会是六十在水中挣扎着叫‘阿玛’;一会是绿芜怀抱着婴孩满身鲜血、目光哀怨的盯着我;甚至还有那面容模糊不清的侍卫在后面追逐我……
浑沌时,脑中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这丝意识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这只是梦、是幻觉,只要自己清醒过来,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但自己已好像不再是自己,想醒时却总也醒不过来。
“额娘,额娘。”一声声忽远忽近的声音响在耳畔,我本已困极倦极的身子一震,支撑着自己循声而去。一个白衫女娃站在花丛中央,微微侧着头面带暖暖笑意,软软的道:“额娘,额娘。”我心惊诧,环顾四周,只有我自己,我纳闷的问她:“你额娘是谁,为何你独自一人在这里。”
小女娃张开手臂,笑着道:“额娘,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兰葸,我是兰葸呀。”我细细一看,她眉眼之间甚像胤禛,我心中有丝恍惚,慢慢向她走去。她的身子却是越来越淡,我心中一急,大声叫‘兰葸’,她面容越来越模糊:“额娘,你不要兰葸了吗,额娘。”
我扑过去,欲搂着她,怀中却空空如也,她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我心痛莫名、欲哭无泪,只知道喃喃的叫着‘兰葸、兰葸’。
“……这样下去,大人还能撑得下去,孩子却是保不住了。”似是何太医的声音。
“她身子既无大碍,为何会昏迷了这么多天。”是他的声音,我心中一酸,越发不想张开眼睛。
“娘娘是心病,她虽昏迷不醒,但脑中仍有意识,她内心里不愿醒来,娘娘应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心里承受不了,想逃避什么。只要她醒来,想通就行了。不过,既是娘娘会如此在意的事,相信也不易……”何太医慢慢的说得有条不紊,胤禛已是口气焦躁截道:“难不成她会一直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