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难当
秦知走了几步扭头看着她,也是一脸的不舍。
“你快进去啊!”关淑怡催促。
秦知走回来抱住她,心里实在无法割舍。他说:“要不,关了店,我们一起去雁城?”
关淑怡失笑,? “看你说的,古话说了,养儿防老,养儿防老。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父母也一天天老了,我要看着家,看着父母。你快进去吧,又不是不回来,快点儿吧。”
秦知放开她,提着行李……终于还是走了。
施皓庆没办法开车来。当一个谎言开始,施皓庆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屈从于那个谎言。等他从外省赶到秦知家,已经是十多个小之后的事情了。他打车来的。家里找不到钱,没办法用卡,施太太去了当铺,抵押物是她唯一没卖的首饰。这些日子,施太太对抵押行已经很熟悉了,那枚钻戒,是施皓庆做完第一次土木工程给她买的,她舍不得,却不得不卖。
秦知在家一夜没睡。他懒得跟那个曾经的纨绔解释那么多,也解释不清楚。他很生气,就是这个该死的什么都不懂的纨绮打破了他平静的日子,现在他需要浪费许多唇舌跟家里人解释清楚这件事。
一整夜,秦知都一声不吭地盯着施亚安看,眼神阴沉得就像电视里的大反派。
最开始的时候,施亚安骂骂咧咧,把所知道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再往后,家里人都散去,各回各家。关爸爸拽了旧报纸贴住那扇破掉的窗户后,也回去了。
后半夜,施亚安不再骂街,他回避着秦知的眼光,眼神四下游走。他开始畏惧,开始担心自己这条贱命。父母不在身边给他攘屁股,他完全没了主意,没了胆量。
再往后,秦知还是坐在对面沙发上盯着他看,眼皮子都不带眨的。关淑怡下了两碗面条,这么闹腾,虽然一天七顿饭,她还是饿了。
施亚安闻着面条味,肚子里叽里咕噜的。他没什么钱,来的钱,回去? 的路费已经算好,多一毛也没。可怜这位施二少,竟然饿着肚子来寻仇,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是平生第一次。
秦知没胃口吃饭,他端着面条走到施亚安那边,放下那碗面。
关淑怡啪地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那倒霉孩子面前,伸手把碗端起来,说:“他都叫咱全家死光光了,你给他吃个屁。饿死他。”说完,她端起另外一碗面,坐在施亚安面前吃得那叫个香。
打施亚安出生到现在,他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都有人巴巴地端好了、准备好了放在他面前。如果那些玩意儿施亚安不满意了,别人还要满口好话地哄着。
现在,没人再为钱哄他了,他的理想便狭小,便简单得只是想吃那碗面条了。太饿了,饥寒交迫的滋味太难受了。施亚安想哭,却强忍住了。他没开口,努力维持着可怜的尊严。
面条的香味越来越浓,施亚安的嗅觉从未像今天这般灵敏过。他在跟自己的原始本性作着斗争。他想起初恋,想提取那份所谓的伤心来刺激一下自己可怜的胃,驱使自己忘记饥饿的感觉。他连续想了很多段当初的感情。在以前的他看来,那些感情都是那么的轰轰烈烈,那么的惊天动地,现在……他觉着,他发自内心地觉着,那些感情浅薄得可怜,加起来都抵不过一碗饥饿时候的面条。
关淑怡终于去睡了,秦知回了书房看电脑,没人看着施亚安。这孩子犹豫了一会儿,饥饿战胜了理智,他忘记了虚伪的自尊,端起了面条。开始他怕别人听到,只是小声吃,后来他大口吞咽,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慢点儿吃………,”秦知不知道从哪里出来,递给他一杯水。
施亚安呛了一下,继续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完还拿着空碗看着秦知问:“还有没?”
奏知窘在那里,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