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去,让他搭着我的肩站起来。一阵笨重的脚步声传来,“壮大哥!”的喊声在我左右两边形成了立体音场。是电线杆和石头男。
“我没事!只是有点热昏头了!”
我立刻就发现第四代在说谎。一扶着他走到三垒选手席,蓝色进口车的车门立刻打开,穿着睡衣的爱丽丝冲出来大叫。
“快把那个逞强的家伙带进车里!彩夏也过来,帮他冰敷跟包扎!”
“你这种死撑的专长实在令人怨恨!竟然还能一脸没事地继续上场投球!”
把第四代扶上车之后,才发现他手脚上的伤口很多地方都绽开流血了。就连正要包扎的彩夏都吓得以双手捂住嘴巴。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是啊……这个人之前被打得浑身是伤,送进医院还昏迷了好久,这几天才刚出院——我都忘了这件事。
“园艺社的!你别管我了,快出去给我好好看着比赛。轮到我打击之前还有三个人!”
“你现在还有心情管比赛吗!身体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上场打击——”
“少啰嗦!反正你给我好好看着那个秃子投球,一球都不准错过!”
“鸣海,照第四代的话去做!”
我被一脚踢出车子。虽然愤慨却还是站了起来。好好看着章鱼怪投球?我现在回去看又能怎样?九局下半已经是最后的进攻机会了,何况又是从前几棒开始打击,根本轮不到我上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再次确认了打击顺序。
首先上场的是二棒友造哥,他以球棒根部挡住直逼胸前的直球,击出的滚地球被投手接住封杀。接下来的打者是三棒阿哲学长和四棒石头男。
为了不让比赛结束,至少要有一个人上垒才行。这样才能轮到身为五棒的第四代上场。问题是第四代的伤势已经无法再站上打击区,这么一来——
阿哲学长运用拳击手的好眼力抓住击球的瞬间,勉强击出了好几支界外球没有出局。但就在第九球——一记竭尽浑身力量的直球竟然打断了阿哲学长的球棒。一听到那致命的声响,我忍不住举起双手抱住脑袋。飞向后方的飞球直接落进了捕手手套。这时投手丘上的章鱼怪摘下帽子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根本没运动到的我却也跟着满身大汗。两人出局了。我们被逼入绝境,再一个人出局就输了,我们的主场就要被摧毁了。
站上打击区的石头男回过头,对我说了这句话。
“我绝对会把球棒传到大哥手里。”
我不禁低下头。如果石头男成功上垒,第四代的代打——就是我了。我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就被推上了战场,不得不站在那只章鱼怪面前。这时的我——居然很没用地祈祷了起来。
祈祷时间就这样飞快地流逝,等我抬起头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所以我漏看了那一瞬间。
只听到击中很厚一块肉的低沉声响,以及裁判喊出的:“死球!”
猛然抬起头来,只看到石头男摇摇晃晃跑上一垒的背影。投手丘上的章鱼怪似乎一脸不耐烦,正像玩沙包似的抛着手里的止滑粉袋。
石头男上垒了。这个事实在我的意识上压出了裂痕。
他真的以巨大的“全身”力量传到了下一棒。玫欧在选手席上高兴得跳了起来,少校和宏哥也互相点了点头,电线杆更是放声大吼。第一个回头看我的人是明老板,接着是友造哥;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不……给我等一下,真的是我吗?我既缺乏运动神经也没有爆发力,不过是个板凳球员而且只会旁观,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站上打击区耶!而且到现在还双腿无力地站不起来耶!
背后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
“裁判,我们要换人!”
我们小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