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阿哲学长没多久就到了。枕边的门铃响起,爱丽丝亮起蓝灯表示回应,大门立刻开启。
「原来鸣海也在喔?」
阿哲学长依旧只穿着一件t恤,走到寝室入口瞄了我和爱丽丝一眼后小声念了一句。
「重点就只有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吗?」
爱丽丝安静地点头。真是稀奇,这家伙居然会闭着嘴巴表示意见。
「是喔?那……我就没啥好说的。」
没啥好说?
「完全不辩解吗?」
「辩解什么?妳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
「羽矢野友彦,遭你以不人道的对待而导致心脏病发死亡——有人证实过。也就是说,你全都承认了吗?」
「反正我就是休学了,不行吗?就算没发生那件事也不会继续念了。只是提早两、三个月离开学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站起来想质问学长,若不是爱丽丝拉住我的手腕,可能早就冲向前理论了。
「是吗?那我想听听看事件发生当时的详情。」
「我拒绝。」
这句话就像一记足以将人下巴打到粉碎的勾拳,直接将爱丽丝的话打住。
「关于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少在那儿挖东挖西的。」
「意思是没有协助调查的意愿?即使是我的要求也一样?」
「不只不协助调查,妳要是敢叫鸣海私下打探消息——」
阿哲学长话才说完一半,随即将双手插入口袋中怒视着我。感觉光是被他瞪一眼,全身就好像要被压扁似的。
怎么回事?这人真的是阿哲学长吗?
「我会毫不犹豫地揍扁你!」
阿哲学长撂下的狠话,直接落在我脚下的地面上。
这真是阿哲学长?真的是那个超爱赌博的无赖?那个对于一些小事都以玩笑带过,关键时候又经常在背后扶我一把的那个人?
他居然会欺负身体孱弱的人,还导致对方死亡?
骗人,一定是骗人的!
垂头丧气的我忽然听到大门被关起的声音。惊觉不对、马上将头抬起,结果阿哲学长早已消失无踪。
「学长!」
我急忙追了出去,跳到走廊上。即使飞奔下紧急逃生梯,也已经追赶不上了。以往大伙儿以温情接纳我、摆放着大铁桶和倒过来的啤酒箱以及木台子的聚集场所,此刻却弥漫着令人无法想象现在是五月的寒气。
我坐在紧急逃生梯的第二阶上。
「藤岛同学……?」
听到某人的声音而缓缓抬起头来,原来是彩夏从厨房后门探出头来。
「啊……妳来了啊……」我不想让彩夏看到我沮丧的表情,因而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藤岛同学说要去借钥匙,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所以我想说是不是来这边了。」
「……对不起。」
对,想起来了。由于被教职员办公室内老师们的谈话内容吓到,我直接就冲出了学校。
「到底是怎么了?那位叫阿哲哥的人刚才一脸愤怒地走掉了。」
「……嗯嗯。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而且这件事也未必和彩夏完全无关。
愚笨到无药可救的我在去年冬天和今年春天学到一件事,就是一个人窝在角落苦恼也是白费力气。
我之所以要保卫园艺社,就是为了找回和彩夏共度的那个冬天。
但我不可能直接这么说。到底该先说些什么好呢?苦恼许久后我终于开口:
「……妳知道园艺委员会的事吗?」
彩夏摇头。是不知道吗?还是只是沉没在失去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