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前往「花丸拉面店」是如此令人忧郁。
因为现在的拉面店没有一点温暖。阿哲学长撂下那种话,大概一阵子不会来了。少校和宏哥应该也很尴尬,不太会来。再加上明老板昨天被爱丽丝请去照料彩夏时表情严肃,光想到这些就不太想继续往前走。
但我还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真的非去不可吗?」
小百合老师坐在温室里的课桌椅上,一脸寂寞的表情。我隔壁的座位也因彩夏不在而空无一人。也就是说,只要我离开,今天的课后辅导就得结束了。
「原本打算今天要教藤岛同学第三学期所有英文文法的,真可惜……」
请不要用那种的哀怨撩人的眼神说这种可怕的话好吗?未婚的小百合老师经常被传是寡妇,就是因为她独特的成熟韵味,其实她直到现在都还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我知道妳是真心在担心我的课业啦,不过……
「那我就要出很多的作业了喔!」老师话一说完,立刻又将便条纸黏在我的胸前口袋。
「真的不能把这东西拿掉吗?」
「嗯。」小百合老师一边微笑,一边拿出晒衣用的夹子。我还有好多地方要去耶……
我缓慢地骑着脚踏车,穿过车道、绕过警局,左手边是一整排流浪汉居住的空屋,我沿着铁路一路骑到被一栋栋低矮楼房包围的小巷中。隐约看到「花丸拉面店」的挂帘时心情就开始沮丧,踩着踏板的脚也越来越沉重。
心里期望能有人在厨房后门空地等着——
「按照少校的个性看来,应该是唬烂的吧。开牌!#吐呸(旁字:two-Pair)。」
「可惜不是,我是三条。阿哲哥,你太嫩了。」
「啊为什么三条还不换牌!?」
「因为宏哥和阿哲哥都只换了一张牌,这是基本技巧。」
「少校,不好意思在你解释得正兴高采烈的时候说这些,但我是同花。」
「为什么……!?」
「为什么应该是我要讲的!你们三个怎么都来了!?」
我忍不住吐槽他们。原本围着小木台正在玩扑克的阿哲学长、少校及宏哥同时转头看我。
「原来是鸣海。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才刚输了两万块!」
「藤岛中将,麻烦你站在手气极佳的宏哥后面,用旗语打暗号告诉我他的牌是什么?」
「我刚刚才和女生们约好,用赢来的钱去吃烧肉。鸣海小弟,你要一起来吗?」
听到宏哥这么说,阿哲学长和少校分别露出活像大金刚和黑猩猩的样子,不停地挥手捶胸顿足。我实在是无力到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蹲在厨房后门前。
这群人是怎样?和平常根本没两样嘛。
就在这时,背后的门忽然打开,我被揍了一拳后直接扑倒在地上。
「喂,鸣海。你别理这些社会的璧蚤了,赶快来店里帮忙!彩夏今天不是请假吗?」
明老板以冷冷的表情看着我。妳昨天不是才说我被开除了吗?
「喂,我们被说成壁蚤了耶。」
「不过似乎没说我们是社会的跳蚤。」
「会不会是因为壁蚤听起来比较帅气的关系?」
结果三个人还异口同声地唱起爱尔兰民谣#「丹尼男孩」(旁字:Danny boy)(注:日文中壁蚤〈dani〉和丹尼〈Danny〉谐音),我实在头痛到不行,只好赶紧走进厨房。
「……为什么三个人都来了?」
我一边脱下外套换上围裙,一边忍不住问了明老板。
「为什么这么问……?」
明老板边搅拌着大圆锅里的食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