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一走出戶外,阳光让我感到无比刺眼。应该快接近中午了吧?这就是所谓的艷阳高照吗?以后尽量不要再熬夜了……
阿哲学长揪著我的衣领走下紧急逃生梯。咦,怎麼了?在生气?我做错什麼事了吗?
「学长……」
「你在爱丽丝的房间睡过两次是吧……?」
学长低声唸道。这樣說起来,好像真是如此。虽說上次並非睡著而是因嗑药而意识不清,但那又怎麼樣呢?
「为什麼会这樣,难道你有什麼特別之处?」
阿哲学长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独自在那喃喃自语。我还是搞不懂发生什麼事了。
「算了。」
走到楼梯口,学长才终於愿意回头看我。
「对了,鸣海,借我些钱吧!」
这话题会不会跳得太快?
「完全不想借。」
「拜託啦,这次樱花赏(註:赛马大赛名称)我很有信心。我会加倍还给你的。」
「问题是我沒有钱,你怎麼不向爱丽丝借呢?她其实还满有钱的。」
「我哪干得出这麼丟脸的事。」
难道向我借钱就不丟脸吗!?
「真是的,不知道这次的案子可以收多少钱……?」
「阿哲学长,这次的事你大概都听說了吗?」
「在你睡觉时都听說了。玫欧的事、波士顿包的事……啊!」
阿哲学长突然间瞪大双眼。在那瞬间,我立刻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我抢在学长前冲过廚房后门进入位在拉面店后的住家,「鸣海你在搞什麼,吵死了!」就算听到明老板的怒罵声,我也置之不理。玫欧盘著腿並抱著一个钢盆坐在屋裡,她正在用电动搅拌器打鲜奶油。
「玫欧,赶快把包包藏起来!」
「什麼?」
突然被这麼一喊,玫欧露出讶異的表情。接著阿哲学长从我后方将我推开,跟著踏进走廊。
「玫欧,跟妳打个商量,借我一点钱吧?」
「不可以,爸爸跟我說过,絕不可以和別人有金钱上的往来。」
「那不借我也沒关系,妳就当作投资,保证下礼拜的樱花赏后翻二十倍。」
「等……阿哲学长你在說什麼啊!?」
「樱花赏——?」
「对,就是有十八匹马一起绕著大操场跑一分半钟,然后钱就会增加了。」
你的說明未免也太简略了!
「喔,原来是赛马,爸爸也跟我說过很多次。他說以前在混黑道时候,到了礼拜五就会有很多缺钱的人来借钱,到后来光看眼神就知道是这种人。」
玫欧用那天真无邪的大眼望著阿哲学长,害他有点不知所措。而我也无法再插嘴。
充满紧张气氛的时间突然被后脑袭来的剧痛给打断,眼前冒出一片金星。
「你们到底在搞什麼!?鸣海,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別在这碍眼,快给我滾出去!」
明老板用揍过我和阿哲学长的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丟出屋外。为什麼连我都要被揍!可惜我根本连抗议的机会都沒有。
平板帮自诩侠义团体,說起他们都在做些什麼,其实就是在街上的小鬼起纠纷时(尽量)以平和的方式让事情落幕,借此管理整个城市。說明白一点,也就是尼特族不良少年。
在这一带有许多吊掛平板帮代徽的店,例如俱乐部、运动用品店、流行服饰店等。只要仔细注意招牌的下缘,经常可以看到贴上印有平氏(註:古代日本天皇御赐姓氏,与源氏齐名)家徽「燕尾蝶」的贴纸。
据說这些店从开张时就与平板帮保持关系,身为高中生的我顶多也只是听过类似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