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出那种我好像曾经看过的脆弱光芒。
「我以前就跟你說过,我所谓的侦探不过是死者的代言人。这种东西,玫欧根本不需要。虽然还沒有任何人死亡,但我的手指已开始在找寻即将失去的言语。我对这樣的自己感到厌恶,也並不想这樣做。其实只要想著还活著的人就好了——不过沒办法,我的灵魂不断被死亡所吸引。保护一个人或是拯救一个人,这种事尼特族侦探根本做不到。」
沒这回事——我原本想要这麼說。但是看著爱丽丝悲伤的神情,又无法轻易地脫口而出。
我自己——又是如何呢?
当时被爱丽丝给揭露,彩夏的言语。
如果什麼事都不知道该有多好?我不是沒有这樣想过。但是也多亏爱丽丝,我现在才能在这裡做这些事。倘若我一直不明白真相又如何?就结论而言,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对於已得知事实的我而言,是不可能再了解的。
即使如此,将我从泥沼中拉出来的人确实是爱丽丝。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是好,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我持续保持沉默,爱丽丝仍看著旁边继续开口了:
「明明还沒确认是否被田原帮逮到了,我已经开始想像敲打死者骨骸时的声音。那笔现金到底是什麼?草壁昌也为什麼要叫玫欧带著钱逃亡?为什麼他自己要躲藏起来?其实我比较害怕事实被埋沒在土裡渐渐腐烂。」
爱丽丝拿毛毯围住身体,转身面向我。看得出她想勉強挤出自嘲的微笑,结果卻失败了。
「你是不是在想:成功救出草壁昌也后直接问他就好了?我也觉得自己要是能如此思考该有多好,但是尼特族侦探的宿命就是只能透过死亡和世界接触。所以我只能拚命地收集资讯,借此重建他的对话,预测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应该插个嘴才行,要不然爱丽丝只会继续这樣钻牛角尖。所以我想办法开口了——
「……那妳知道了吗?」
脫口而出的竟是如此白癡的问题。
「我有假设,但尚未证实。」
「会不会是想逃亡国外?记得他在电话中提到这週末的班机什麼的。」
「我並不这麼认为。」
「为什麼?」
我根本无法想出其他的可能性。
「想想看,明知道正被田原帮通缉卻依然逗留在这附近,必然是有相当的原因。因此我试著将施工工地附近和田原帮、哈啰企业、甚至和草壁昌也本人有关连的场所资料全都过滤一遍。」
「问题是妳知道那附近有多少间房子和大楼吗?」
「只要地毯式搜寻过相关地址后再加以归档,並以搜寻软体将关连性和距离远近以数值做记錄,结果就浮现出这个地方。」
第二张影印资料从爱丽丝手中飞来,是黑白的简易地图。中央标示的双圈大概就是指草壁藏身的施工工地,从那裡往西——以图上的比例尺算来应该是两百公尺外的地方,有个打著大星号的地点。
咦?这附近不就是……?
「这一带不就是高级住宅区吗?」
「沒错,这个打星号的地方住著一位黑帮老大,掌管一个叫『岸和田会』黑道组织。是一间被监视器所包围的豪华宅邸。」
岸和田?好像在哪裡听过这个名字?
「是田原帮的上游帮派。也就是說,田原帮的老大也是岸和田会的小弟。」
「啊……」那三个来找草壁昌也的男子当时好像提到岸和田的老爹如何如何的,原来就是在說这件事。
「也就是草壁昌也的藏身处和上游帮派的更上游帮派老大住处相去不远。这件事无法单纯以偶然事件处理。」
「等等,我有点迷糊了。妳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