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沒种的家伙。还以为这樣我就会怕了?」
沒种?这樣还叫沒种?
真不知道說这话的第四代神经到底有多粗。
抬头看时钟,确实,从那时开始算起已过了两小时又三十分了。是玩真的。
「喂,园藝社的。不要被这种无聊的表演给吓到。」
「手指有可能全都会被切断,这樣哪裡叫沒种!?」我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並以快要扑了上去的口气大喊。
「冷靜点,当然不可能做这种事。」
「为什麼还能說这种话——!」
完全看不到第四代的拳头。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几乎连疼痛感觉不到。只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身体「咚」地一声倒在沙发上。从胸口渐渐传来的阵痛,这才终於发现原来是心臟被揍了一拳。
「你的工作应该不是在这裡鬼吼鬼叫吧?」
狼的眼神直视著我。
「你懂吗?並不是知道草壁的所在地就能马上展开行动。有些事不光是集结人马就能处理的。听好,因为那女人是你朋友我才会帮的。」
第四代用力将我的肩膀压在沙发上:
「想想其他办法,兄弟。」
当我走进书房时,玫欧坐在床上抱著波士顿包,面向著牆壁连动都不动一下。我坐在开著电源的电脑前。
该不会是我刚才大喊时被她给听见了?我边看著玫欧的背影边想。实在太轻率了。根本无法告诉她切断的手指被送来的事,她可能又会冲出去。
想想其他办法吧。
不停反覆思考第四代的话。什麼也想不到。就如同爱丽丝所說的,对方根本就沒有要交涉的意愿。
但若继续像现在一樣藏匿著玫欧、不理会对方的要求,不知会怎樣?其实对方的状況也很棘手,是否就趁著双方陷入胶著时尽快去收集情资就好?我甩甩头将这种太过美好的想法给去除。不可能有这种事的。田原帮的对手不只是我们而已,只要草壁活著落入岸和田会的手中,那才是致命的。他们早就想要把他给干掉了。会不会在那通电话后就被杀掉了?从屍体上切下手指应该很容易。由於想像力一直偏离到夸张且不好的一方,我用大拇指用力按压自己的大腿。
不知是否有更简单的方式可以得知因禁的地点?对了,美河並不是黑道分子,恐吓对他說不定有用。他应该每天都会去上班,也比较好找到。如果我们也来绑架美河並要胁对方释放草壁,这樣不知好不好?不行,听那通电话的感觉,美河似乎已不被理会,主导权应该是握在田原帮手上的。
忽然发现我轻易地想到恐吓或绑架等做法,自己对自己都感到害怕。看看双手的手掌。现在的我确实对日常生活已感到麻痺了。难不成我要自己冲出去、给美河一拳並将他绑走吗?不是吧,其实我只是想请平板帮出手而已吧?自我厌恶感湧现而出。明明自己一个人就什麼事都不会做、什麼事都不会做还——
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線而抬起头来。
玫欧不知何时起靜靜地看著我的脸。她脸颊上还留有淡淡的淚水痕跡。
被自己爸爸說那种话,难过也是难免的。
被說了那种话——还会想救他吗?
喂,玫欧。被破坏过的东西是不可能再恢复原状的。就算发生了某些奇蹟让妳和爸爸再度相遇,幻想是一家人的梦幻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再加上住在「哈啰皇宮」的善良大姊们也不能待在日本了。大家的生活都被破坏了……
但玫欧卻边微笑边搖了搖头:
「沒有什麼不能恢复的,只是助手先生还不知道而已。」
「……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玫欧到底在說什麼。」
草壁昌也最后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