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和田会察觉到还有「未洗干淨的余款」,所以装作「不洗钱而私吞」的樣子。有谁会查觉得到这种事呢?不过这就是答案了。他能做的只有爭取更多时间。拚命地逃亡、掙扎、祈祷並等待奇蹟的发生。真是傻瓜,怎麼可能还会恢复原状呢?
但玫欧卻笑笑地搖头:
「沒那回事啦。因为爸爸他还活著。只要活著就沒问题。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只要还活著……
玫欧背对著我蹲下去並拉开波士顿包的拉鍊。用手摸索裡面。所有答案就藏在手提带背面的隐藏內袋裡。我沿著缝線寻找並将装在裡面的东西给拉出来。
那是一支我曾经看过,和草壁昌也所使用同款的纯白色手机。将手机打开,出现了以南国某处海滩为背景的男女合照待机画面。照片中间闷不乐的草壁昌也大概是刚过三十的年龄,而陪伴在旁的女生和玫欧长得一模一樣。
答案总是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爱丽丝是如何发觉到这件事的。
草壁昌也根本就不需要和玫欧保持联系。因为随时都能得知她的所在位置。
因为玫欧的身旁——一直都有妈妈陪伴著。
「助手先生,你怎麼了?」
玫欧试图从背后偷瞄,我赶紧将手机压回了內袋裡並拉上了拉鍊。因为草壁昌也曾說过要等她长大后再拿给她,所以现在姑且就尊重他的意思好了。
回想起来,其实他也一直和太太在一起。
每个月特地用这个包包运送洗钱资金,大概不只是为了防止遗失或遭窃而已吧?
我和玫欧被电線桿和石头男夹在中间走出事务所,並搭乘电梯下到一楼。从鳞片形的云朵中照射出柔和的春光,星期六的中午前一刻。大楼前的斜坡车道上第四代的CIVIC(这个人到底拥有机辆车啊?)开著后门等待我们。
正当坐上车的瞬间,玫欧回过头說:
「对了,助手先生。我会照你和我說的话跟我爸爸說。」
我张著嘴巴,說什麼?
「如果不行,到时就麻烦助手先生了。当玫欧十六歲时,助手先生应该也十八歲了吧?」
如果不行……这是什麼意思?麻烦我又是什麼意思?
「很多事情都谢谢你。超级……谢谢你!」
看著行驶而去的CIVIC3,电線桿忽然冒出一句话。
「果然还是得向大姊报告。偷情实在是不应该。」
石头男回应:
「不过做大哥的应该就要让人多說些閒话才对。」
你们到底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