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几多兵马几多悲
令旗!
莫声远抬手举起手中令旗!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就在两军一触即发之刻,荒原之上忽响起了沉郁悲苍的歌声,长长悠悠,响遍整个荒原与乌城。
拓拔弘、莫声远忘记挥下令旗,弓箭手停止了拉弓,刀枪手放下了刀枪,一时,所有的人都沉迷于这凄哀的歌声中,想起了家中父母妻儿,不由心凄然。
“什么人?”
拓拔弘气纳丹田,扬声喝道,声音传得远远的,不但近处的南国大军耳膜震动,便是乌城的白军也能隐约听得。
“在下玉无缘。”
一个比风还要轻,比云还要缥缈的声音柔和的响起,仿佛人就在眼前,白、南数万大军却无一漏听。
“玉公子?!”
万军哗然,是玉公子吗?所有的人不由都伸颈引盼,那个心怀天下的第一公子,他就在这里吗?
“是玉公子吗?”拓拔弘大声叫道。
“玉公子在哪?”莫声远也大声叫道。
“是无缘,无缘在此。”那个温和的声音落下时,一个白色人影飘下,落在两军对峙前的一个土丘上,衣袂飞扬,似要随风而去。
拓拔弘纵马于军前,莫声远也跳上城头,竟丝毫都未顾忌到自己这般显身,或许会遭敌军袭射。
“玉公子!”拓拔弘在马上抱拳。
“玉公子!”莫声远也在墙头抱拳作礼。
“拓拔将军,莫将军。”玉无缘也微微拱手,“白、南两国同为皇帝陛下的臣子,本应和睦相处,却不知两位将军为何开战?”
“玉公子,白、南两国既同为陛下臣子,理应对皇帝陛下遵从,皇帝陛下曾发诏全国,寻得玄尊令者必要送回帝都,但白王得令却私藏,这岂不是有违帝旨,因此我王派我攻打白国,必要将玄尊令送回帝都!”拓拔弘扬声道。
“玉公子明鉴,玄尊令虽有传言出现在白国,但我王确实未得,如何将之交回帝都,这分明是南王攻打之借口!”莫声远也扬声道。
“两位将军,白、南两国所有的士兵,你们可相信无缘的话?”玉无缘却只是淡然一笑,扬声问道,并不想要知道两国谁对谁错。
“信!”
两位将军还来不及回答,所有的士兵却齐声答道,剎时荒原声竭行云。
“玄尊令并不在白国,它在皇国。”玉无缘的声音悠悠传出,仿若石从天降,惊起千层浪。
“什么?玄尊令竟在皇国?”
“那我们这场仗岂不白打了?”
“死那么多人竟打了一场冤枉仗!”
……
当下不但拓拔弘、莫声远震惊,便是白、南数万士兵莫不惊讶,想不到他们为之血战的玄尊令根本不在白国,而南国更是师出无名。
“两位将军,玄尊令既然不在白南,那便休战罢。又何必让‘哭声直上干云霄’,何必'流血成海水‘,更不要’白骨无人收'!我想白、南的所有士兵都不愿再打下去吧?”玉无缘柔和的声音盖过所有的暄哗,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轻轻响起。
剎时,荒原一片寂静,除去偶尔的马鸣声,整个天地都是静然的,仿佛那千军万马不存在一般的静寂。
“拓拔将军,如果南王要尽忠于皇帝陛下,那便请他去皇国取玄尊令罢。”玉无缘看向拓拔弘道。
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