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第八节 性择与听觉生物的主要的生理功能都是有时期性或周期性的,所以节奏的原则很早就自然而然地深深地印在人类个体的身上。其结果是,无论什么外界的事物,凡是足以辅助神经与肌肉的节奏的倾向的,或足以增强或进一步发展此种倾向的,都有一种切实的力量,让生活更兴奋、更发扬。我们虽然不能接受比埃歇(Buecher)
和冯德(undt)的意见,以为人类的音乐诗歌只有一个来源, 就是在我们做有系统的工作时,大家总有一些押着拍子的喉音陪衬,比如建筑工人打桩时的喊号或搬运工人的“号子”。我们不得不承认:节拍这样东西,无论是简单的呼喊或复杂的音乐,对于肌肉的活动确乎是有强大的兴奋力量。瑞典语音学家斯琅勃(Sperber)认为性的现象是语言所由发展的主要的源泉。 这一层我们倒觉得很有理由可以接受。斯氏的理论是这样的:原始生活里有两种情形,每一种里总是一方面有呼的,另一方面有应的。一是新生的动物在饥饿时呱呱哭泣和母亲的应答。
二是雄性在性欲激发时的叫唤和脑部都受影响。即如脑神经部分的血液循环,音乐也可以直接加以刺激。这是意大利帕特里齐(Patrizi)所观察到的结果。 有一个青年头部受了伤,脑壳破损了一大块,因此就成为帕氏的观察的对象。音乐的影响让大量的血液向脑部流入。
由此推论,音乐对腹部的内脏和它们各个的功用也自有它的影响。它也影响到皮肤,可以增加汗流。它可以激发流泪的倾向。它可以唤起解手的欲望,有时真可以让人遗尿。在犬的试验里,有人发现听觉的刺激可以增加氧气的消耗和二氧化碳的排泄。在各种不同的动物里,尤其是昆虫及鸟类,音乐也的确有它的吸引的力量。因为我们知道在性择的时候,两性彼此都能利用自己身上所发出的自然的音声。关于这一点的证据,达尔文在他的性择论里曾有过多方面的调查。斯宾塞则让为鸟类所以能歌唱,是一种“活力充溢”的表示,而歌唱对于求爱的关系,不过是一个配角罢了。有人根据斯氏的这种见地来非难达尔文,例如赫德逊(hud son)。但就目前已有的更多的资料而言,斯氏的见解是站不住的了。 无论动物的音调究竟是怎么来的,一般动物的音鸣以及鸟类的歌唱,在求爱现象中占很大的一个地位,总是一个已经确定的事实。就普通的情形说,好像总是雄性用它的演奏来引诱雌性。雌性引诱雄性的物类也有,但总属例外。并且我们只能在更低的动物里找到,例如有数种昆虫就是如此。无论演奏者是雌性或雄性,有音调天才的总只限于两性中的一性。即此一端,也足证这种才具是与性择的现象不无关系的了。
好多种哺乳动物的雄性成员都能运用发声的力量,有的平时也用,但在生育的季节内用得特别多,有的则专在叫春的时候发挥出来。在类人猿中间,喉间的音声实际上是求爱的主要的工具,同时也是表示兴奋或惊怕的一个普通的方法。
达尔文在他的性择论里也曾指出了这一点。到了人类,大体上也还是如此。况且比起别的官觉来,只有听觉和性择的关系似乎最较正常。费瑞研究人类性冲动的病理有多年,以为在听觉方面,我们没有能观察到什么严重的变态现象,至少在这方面他找不到什么细密的观察资料来证明这种变态的存在。
人类以及和人类有紧密的进化关系的高等动物都有一个发育上的特点,那就是一到春机萌发的年龄,喉头和声带都要经历一番显著的性分化。这种分化和性选择以及性心理的发展不会没有关系,是不难想象得到的。在这种年龄里,在男人方面,喉头和声带都有很快的发展,喉头长大了,声带变厚了,喉音也变得沉着。在女性方面,这种变化也有,但程度较浅薄。在男人方面,则前后的区别很大,简直可以降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