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知觉心理学家 -1
局限于对生理现实的研究。那些对知觉有兴趣的人们调查了感觉系统的生理学,特别是视知觉,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在欧洲和美洲的一些人收集了大量有关这个系统的工作机理的数据。到20世纪早些年,他们已经确定,每只眼的视网膜,即一种专司其职的薄薄的神经组织,里面包含有约一亿三千二百万个两种类型的视觉接受器细胞、柱体和锥体,这些东西都能将光转变成神经脉冲;柱体更常见于视网膜的外周,它更敏感,而且只对较暗的亮度有反应,而锥体却更常见于视网膜中心地带,它对较高级别的亮度产生反应。共有三种不同的锥体,一种里面主要包含有一种吸收短波长光的化学物质(因而对蓝色和绿色有反应),另一种里面主要包含一种吸收中等波长(绿色)的化学物质,还有第三种,里面主要包含能吸收较长的波长(黄、桔黄和红色)的化学物质。
他们还理清了大部分复杂的连接线路图,柱体和锥体就是通过这些线路图将脉冲传送入大脑的。一丛丛视神经纤维从视网膜一路行进至视觉皮层,这是大脑后部较低地方的一个区域。这些携带有来自每只眼睛的视觉区左右半区信息的纤维一路上被分类和分发。来自每只眼睛的右半边视觉区的信息在左视觉皮层中结束,左半边视觉区的信息在右侧视觉皮层中停止。(进化为什么要按这种交叉的方式进行安排,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人能说出一点皮毛。)
许多心理学家长期以来都不太愿意接受视觉功能定位在视皮层中这样一个证据;这样一种定位几近颅相学。可是,在19世纪晚期,大脑定位法又获得了一定的声誉——不是颅相学那种定位,而只是指部分功能——这是在维尼克和布洛克发现言语功能是在大脑左半球的两个小区域内进行的之后。这激发起研究者们寻找一个可以接收和理解信息的大脑区域,而且,他们通过对大脑受过损伤的人类进行的尸检和对猴子进行的手术发现了这个区域,按一般的话来说,就是人的后脑。
视皮层更为精确的定位,是1904-1905年俄日战争军备的副产品。在那次冲突中,俄国引进了一种新型来福枪,即毛瑟91型步枪,这种枪射出的子弹比以前小些,可射出的速度快些。子弹常常可以容进头颅而不会把头打开花,在有些情况下,这种子弹能部分或者全部摧毁受害者的视力但却不会使其致死。一位整治受伤士兵的年轻日本军医绘制出每位伤员每只眼睛的视觉区域受损害的程度,因而根据子弹的进口和出口确定了大脑受损害的部位,把这些数据综合在一起之后,他就辨认出了视皮层的准确部位。
他还发现,接受视网膜信息的视皮层区域与接受视网膜图象信息的区域的尺寸极不相称。有极大的一个部分接受来自视觉中心,即视网膜上视力最为清晰的那个部分的中心小区域,而只有极小的一个部分接受来自较大的周边区域的信息。(后来的研究发现,比例不协调的程度为35:1。)这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到达大脑的东西在版面上并不是对应于视网膜上的图象的那个图象。
这位日本军医和其他人的发现的含义,不可避免地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慢慢为人所接受。其含义在于,视网膜细胞是“转换器”,它们可以将光信号转变成一种不同的能量——一阵阵的神经冲动——而且,这些“编了码的”脉冲或者信号在被大脑接受到的时候,不会退回到视皮层中的图象,尽管被“看见”在那里,或者在大脑别的什么地方。它们是怎样被看见的,这一点仍然是个谜,可是,知觉心理学家们逃开了这个问题。他们考查观看的方式只处理神经脉冲的流动,并在思维的边缘上突然打住。
另一种所谓的知觉研究的风格——它只是与知觉沾一点边——是冯特式的传统方法。它的实践者研究了感觉(对声音、光线和碰触的直接简单反应),他们认为这些感觉是反射型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