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讲 过失心理学
称为“代替”。
梅林格和迈尔对于这些实例的解释是很欠完满的,他们以为一个字的音和音节有不相等的音值,有较高音值的音可以干涉较低音值的音。这个结论显然是以“不常见的预现”和“语音持续”作根据的;就他种舌误而言,则音值的高下纵使存在,也不成问题。最常发生的舌误是用一个字代替另一个类似的字;有许多人认为这个类同之点便够作解释了。例如某教授在开讲时,说:“我不愿”geneigt估量前任教授的优点,——“不愿”是“不配”geeignet之误。
然而最普通而又最足以注意的舌误是把所要说的话说反了。这些例子可不是由于音的类同而混乱的结果,因此,有些人以为相反的词彼此之间有强固的联系,所以在心理上有很密切的联想。这种实例很多。譬如有一次国会议长在会议开始时说:“诸君,今天已足法定人数,因此,我便宣告散会了。”
任何他种联想有时也同样可以作祟而引起不快的结果。有一次,赫尔姆霍茨的孩子和工业界领袖及发明家西门子的孩子结婚,宴会时,请著名生理学家杜布瓦-莱蒙演说。他的演说词当然是漂亮的,结束时举杯庆祝说:“愿Siemensandhalske百年好合,”原来Siemensandhaisk是一个旧公司的名称,柏林人全都熟悉的,正象伦敦人熟悉“CrosseandBlackell”那样。
所以文字间的类同和音值Sound-values声音的价值必须注意,字的联想也必须加以重视。但是这还不够,就某一类型的实例而言,我们要完满地解释错误,就不得不将前面所说过或想过的语句一并研究。据梅林格的主张,这些例子都属于“语音持续”,不过起源较远而已。——于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所得的印象是,舌误就更不可解了。
但是在研究前面所举各例时,我们还有一种值得注意的印象。我们所曾讨论过的,是引起舌误的普通的条件,但未曾研究舌误的结果。舌误的结果一经研究,便会发现有些舌误本身都有意义。这就是说舌误的结果本身可被看作是一种有目的的心理过程,是一种有内容和有意义的表示。以前我们只谈错误或过失,现在看来似乎这种过失有时也是一种正当的动作,只是它突然闯来,代替了那些更为人们所期待的动作而已。
就有些例子而言,过失的意义似乎是显而易见的。议长在会议开始时就宣告闭会,我们一知道引起过失的情形,便可揣测其意义之所在。他认为本届会期必定没有好结果,不如散会来得痛快;所以这个过失的涵义是不难揣知的。又如某女士赞美另一女士说:“我知道这顶可爱的帽子一定是你绞成cufgepatzt的。”误“绣成”aufgeputzt为“绞成”,她言外之意就是说这顶帽子是外行人的作品。又如某夫人本以刚愎著名,她说:“我丈夫请医生代定食单。医生说他不必有特殊的食品,他只要吃喝我所选定的东西就行了。”这个过失的涵义也容易明白。
现在假定大多数的舌误和一般的过失都有意义,那么我们以前从未注意到的过失的意义,便不得不引起特殊的注意;而其他各点都不得不退处于次要的地位。生理的及心理生理的条件可以略而不谈,把注意力全部倾注于有关过失意义及意向的纯粹心理学的研究。我们现在可用这个观点,对于过失的材料作进一步的讨论。
但在未讨论之前,另有一个线索是要你们注意的,诗人常利用舌误及其他过失作为文艺表现的工具。这证明他认为过失或舌误是有意义的;因为这是他有意这么做的。他决不至于偶有笔误,而让这笔误成为剧中人物的舌误。他是想用这笔误来表示一种深意,我们也可研究其用意何在——他是否想借此表示那剧中人正在分心,或过度疲劳,或头疼呢?当然,如果诗人确实想要借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