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讲 几点疑问与批判的观察
,在波斯,楔形的文字,两字之间便有一根斜线以为隔离的符号。
中国的语言和文字是最古老的。但仍为四万万人所通用。你们不要假定我懂中文;我因为希望在中文内求得和梦相类似的种种不确定性,所以才得到一点关于中文的知识;我并未失望,因为中文确有许多不确定性,足以使人吃惊。你们知道这个文字有种种表示音节的音,或为单音,或为复音。有一种主要方言约共有四百个音,因为这个方言约共有四千字,可见每一个音平均约有十种不同的意义——有些较少,有些较多。因此,为了避免误会,就想出了种种方法,因为仅据上下文,还不足以决定说话者要传达给听者的、究竟是这十种可能的意义中的哪一种。在这些方法之中,一是合两音而成一字,一是四“声”的应用。为了我们的比较起见,还有一个更有趣的事实,就是这个语言在实际上是没有文法的:这些单个音节的字究竟是名词、动词还是形容词,谁也不能确定;而且语尾又没有变化,以表明性gender,数number,格case,时tense,或式mood等等。我们或者可以说这个语言仅有原料而已;正好象我们用以表示思想的语言因梦的工作还原而为原料,而不表示其相互间的关系。中文一遇有不确定之处,便由听者根据上下文就自己的意思加以裁决。譬如中国有一句俗话说“少见多怪”。这都是很容易了解的。其意可译为:“一个人所见愈少,则其所怪愈多,”也可译为:“见识少的人便不免多所惊怪。”这两种翻译仅在文法构造上略有不同,我们自然不必对此二者加以选择。然而中文虽有这些不确定性,却仍不失为传达思想的一个很便利的工具,因此,我们可以明白不确定性未必即为误会的起因。
我们当然要承认,梦的地位更难比得上这些古代的语言和文字;因为,后者原来是作为传达思想的工具的;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其目的都是求为人人所了解。至于梦,则不然了;梦的目的在于隐瞒;所以决不是传达思想的工具,重要的是不要为人所了解。因此,假使梦内有许多疑难之点无从决定,我们就不必吃惊或感到惶惑。我们由比较研究的结果,可深信这一不确定性人们往往以此否认我们释梦的正确性,应该被认为是各种原始的文字语言的通性。
实际上,我们对梦的了解,究竟达到何种限度,那只有实践和经验才可决定。由我看来,这个限度很大;如果将这些善于分析者所得到的结果加以比较研究,也足以证明我的这个意见了。一般人遇到科学上的疑难之点,往往好持怀疑的态度,借以表示自己的优越,甚至科学家也不例外;我想他们这样做是错的。你们也许不知道巴比伦和亚述的碑文初被近人译成今文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现象。一般人的意见以为这些楔形文字的翻译者都仅凭幻想作出判断,而他们的整个研究都不外为欺人之谈。但是“皇家亚细亚学会”ticSociety在1857年曾作过一种判别是非的测验。该会要四个最著名的从事这种研究的人——罗林森,欣克斯,福克斯·塔尔波特和奥佩特——将新发现的碑文,各自译就,封寄到会。会中人员将这四篇译文互相比较后,乃公布其判决书,以为各译文大致相同,所以已有的成绩既可相信,而未来的进步也大可预卜。于是不懂此道的学者就渐渐不再妄加讥诮了,而那些楔形文件的翻译也从此更加明确了。
二有些人觉得我们释梦所得的结果,多是硬拉杂凑的,或竟滑稽得可笑,所以对于精神分析大加驳斥,想来你们也未能免此。这种性质的批评很多,我姑且将最近所听到的举以为例。瑞士号称自由的国家,可是,近来某校校长因为对精神分析发生兴趣,以致被迫解职。他虽曾抗议,然而伯伦某报登载教育当局对于此事的决议案。文内讲到精神分析的几句,略如下述:“苏黎世大学费斯特尔教授的书内所举出的例子多强词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