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讲 里比多的发展与性的组织
在若对儿童作直接的观察并讨论他记得清楚的事,而不使受分析的影响,就可以看到许多类似的事实。在这些事件之外,你们还可推想到儿童在兄弟姊妹行列中的次序,对于他后来生活也很重要,凡作传记的时候都应考虑到这一因素。但更为重要的是:这些论点随手可得,你们读后,若回想起科学上解释禁止亲属相奸的理论,便不免哑然失笑了。为了解释此事,什么方法全都用尽了!据说,同一家庭的异性成员因为从小时起同居已惯,所以异性之间不再引起性的诱惑;又因在生物中有反对纯种繁殖的趋向,所以在心理上有对乱伦的恐怖!殊不知道人们若确有自然的障碍以抵抗乱伦的诱惑,那么法律和习惯便没有作出严重惩戒规定的必要了。真理却在相反的方面。人类对于性的对象的选择第一个常为亲属,如母亲或妹妹,要防止这个幼稚的倾向成为事实,便不得不有最严厉的惩罚。就现仍生存的野蛮的和原始的民族而言,其乱伦的禁令比我们的更加严格;赖克最近在他的著作中说,野蛮人以青春期为“再生”rebirth的代表,青春期所举行的仪式,意即那孩子已摆脱了对母亲的乱伦的依恋,而恢复了对父亲的情感。
神话证明,人们虽对乱伦深觉恐怖,可是不假思索地允许他们的神有此权利。读了古代的历史,你们便可知道,兄弟姊妹的乱伦婚娶乃是帝王们的神圣义务例如埃及和秘鲁的国王这是普通人不能享有的特权。
娶母弑父乃是伊谛普斯的两种罪恶。人类的第一个社会的宗教制度就是图腾制度,而图腾制度便深以此二罪为戒。现在请再由关于儿童的直接观察进而讨论关于患神经病的成人的分析研究。分析的结果对于伊谛普斯情结的知识更有何种贡献呢?这个问题,我们立即可以答复。由此而发现的情结与由神话中所发现的正相一致;这些神经病人没有一个不是伊谛普斯,或者换句话说,他们在反应这个情结时都成了汉姆雷特。由分析而发现的伊谛普斯情结比起婴孩所有的更为扩大而显著,他们不是稍微有一点怨恨父亲,而是想他死去,对于母亲的情感显然是以娶母为妻为目的了。儿童期的情感真的是如此浓厚强烈吗?还是在分析时无意中引进了一个新因素而使我们受骗了呢?其实这个新因素是不难发现的。无论何时,无论何人,若描写过去的一件事,纵使他是一个历史家,也不免于无意中使过去的时期混有现代和近时的色彩,因此,过去的事件便不免失其真相。就神经病人而言,以现在解释过去是否完全出于无意也毕竟可疑;我们将来还可以知道此事也有其动机,而这整个“逆溯往昔的幻想”trogressivepasy-making问题,也不得不加以研究。我们还可以立即知道对于父亲的怨恨,因起源于他种关系的种种动机而变本加厉;对于母亲的性爱的欲望也取得儿童梦想不到的方式。然而我们如果想用“逆溯往昔的幻想”和后来所引起的动机,来解释整个伊谛普斯情结,那就不免徒劳无功了。这个情结虽不无后来加入的成分,但是它在幼稚时的根基仍然保存未动,这是可用对儿童的直接观察加以证实的。
因此,由分析伊谛普斯情结而得到的临床事实,实际上变得极为重要了。我们知道性本能到了青春期开始以全力求其满足,它一再以亲属为对象,来发泄里比多。婴孩对于对象的选择好象只是出于儿戏,然而它却奠定了青春期选择对象的方向。在青春期,有一种很强烈的情感的流露以反应伊谛普斯情结;但是因为意识已知道严于防御,所以这些情感的大部分不得不逗留于意识之外。一个人从青春期起就必须致力于摆脱父母的束缚,只有当这种摆脱有所成就之后,他才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成为社会中的一员了。就男孩而言,这个工作即在于使性的欲望不再以母亲为目标,而在外界另求一个实际的爱的对象;此外假使他仍敌视父亲,那么他必须力求和解;假使他因反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