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讲 发展与退化的各方面、病原学
楼上和楼下》On the Mansion。假设有一佣工住在楼下,富有的主人住在楼上。他们都有孩子,我们可假定那主人允许他的小女孩和佣工的小女孩自由玩耍而不加监视:她们的游戏很容易变为“顽皮的”,即带有性的意味;她们装作父亲和母亲,互相窥视大小便或更衣的动作,互相刺激生殖器官。佣工的女儿也许装扮诱惑人的女人,因为她虽仅五六岁,但已知道不少关于性的事件。这些游戏的动作,虽为时很短,但已足以引起这两个孩子的性的激动,而在游戏停止之后,有若干年的手淫行动。她们的经过虽同,但结果大不一样。佣工的女儿或将持续手淫的行动,直到开始行经时为止,那时停止手淫当无困难;几年之后,找到一个爱人,或许生一个孩子;在生活上,东寻出路,西寻出路,也许成了一个著名女演员,而以贵族夫人终其余生。也许她的一生没有这么显赫的成功,然无论如何,决不会因未成熟的性活动而受其害,她不但没有神经病,而且能舒服过活。至于那主人的女儿则大不相同。她在孩子时,很快就有罪恶之感;不多时后,她就竭力摆脱了手淫的满足,但内心总仍不无闷闷之感。等到年稍长大而略知性交时,乃不禁产生无名的恐怖,希望最好永无所知。也许她又会觉得有不可遏制的手淫冲动,不过她不愿意告诉他人。当她可以结婚时,神经病会突然发作,使她反对结婚和生活的享乐。假使我们由分析而了解这种神经病的经过,就会发现这个受良好教育的,聪明的,理想的女子已经完全压抑了性的欲望;然而这些欲望可无意识地附着于她在幼时和游伴所共有的若干邪恶的经验之上。
这两个女子虽有相同的经验,但有不同的结局,其所以如此,是因为一女子的自我有一种为另一女子所没有的发展。就佣工的女儿而言,性的活动无论在她的幼时或年长时,都似乎自然而无害。主人的女儿既受良好的教育,乃采取她所受教育的标准。她的自我受如此刺激之后,乃形成一种女人的纯洁寡欲的理想,与性的动作不能并存;而她的理智的训练又使她轻视自己应尽的女性的义务。她的自我中的这种高尚道德的和理智的发展,便使她与性的要求互相矛盾。
关于里比多的发展还有一个方面,我想在今天加以探究,这不仅因为由此可以扩大眼界,而且由此也可证明我们所定的自我本能与性本能的严格而不易了解的界限,是有相当道理的。现在若讨论自我和里比多的发展,便不得不特别注意前所疏忽的一个方面。老实说,二者都由于遗传,都是全人类在远古及史前的进化的缩影。就里比多的发展而言,这个种系发展史的起源,我想是显而易见的。试想有些动物的生殖器和嘴有很密切的关系,有些动物的生殖器和排泄器不分界限,有些动物的生殖器则为其运动器官的一部分;波尔希的名著描写这些事实颇饶兴趣,可供参考。可以说,动物因为性组织的形式而有种种根深蒂固的倒错现象。至于人,则这个种系发展史的方面不很显著,这是因为基本上属于遗传的性质都要重新由个体习得,而这也许是因为原来引起这种习得的条件,现在仍然存在并对各个体产生影响。我以为它们本来产生一个新反应,现在则引起一个倾向了。除此之外,每一个体的既定发展途径,也可因受外界的印象而有所变动。但是使人类不得不有这种发展而现在仍能维持不变的势力,那是我们已经知道的;这就是现实所要求的剥夺作用;或者假使我们要给它一个真名,就可称为必要性,或生存竞争。必要性是一个严厉的女导师,教会我们许多事情。神经病患者却是这种严厉产生的恶果;无论何种教育都不免有此危险。这个以生存竞争为进化的动力的学说,不需要减削“内部的进化趋势”inner evolutionary tendencies的重要性,假使这种趋势是存在的。
性本能和自我保存的本能遇到现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