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讲 分析疗法
变症候形成的一切历程。后者则在引起症候的矛盾中,求病源之所在;引用暗示,以改变这些矛盾的后果。催眠疗法让病人处于无所活动和无所改变的状态,因此,一遇到发病的新诱因,他便无法抵抗了。分析疗法则要病人也象医生那样努力,以消灭内心的抗拒。抗力若被克服,病人的心理生活就会有持久的改变,有较高级的发展,而且有抵御旧症复发的能力了。克服抗力就是分析法的主要成就;病人必须有此本领,医生则用一种有教育意味的暗示,作为病人的帮助。所以我们可以说,精神分析疗法乃是一种再教育。
我希望现在总已使你们知道分析法之用暗示与催眠法之用暗示的不同了;前者以暗示辅助治疗,后者则专靠暗示。因为我们已将暗示的影响追溯到移情作用,所以你们更可知催眠治疗的结果何以如此地不可靠,而分析治疗的结果又何以较为持久了。催眠术的成功与否,全看病人的移情作用的条件而定,但是这个条件是不能受我们影响的。一个受催眠的病人的移情作用也许是消极的,最普通的是两极性的,或许也采取特殊的态度以防止他的移情作用;我们对于这些都无把握。至于精神分析则直接着眼于移情作用,使它能自由发展而为治疗的援助。因此,我们尽量利用暗示力,而加以控制;病人于是不再能随心所欲地支配自己的暗示感受性,假使他有受暗示影响的可能,我们便对他的暗示感受性加以利导。
现在你们或许会认为:分析背后的推动力无论是移情还是暗示,但是我们对于病人的影响使我们的发现在客观上的正确性是可以令人怀疑的。治疗之利可成为研究之害。这是反对精神分析时提得最多的话;这些话尽管没有理由,但我们也不能以为无理由而置之不理。假使它果有理由,那么精神分析将不过是暗示治疗术的特别变式而有效的一种;而其所有关于病人过去生活的经验,心理的动力,及潜意识等的结论,都不必重视了。反对我们的人的确是这样想的;他们以为我们是先由自己设想出所谓性的经验,然后将这些经验的意义假使不是这些经验的本身,“注入病人的心灵之内。”这些罪状,用经验的证据来反驳,要比用理论的帮助会更加令人满意。任何施行过精神分析的人,都深知我们不能用此法暗示病人。我们原不难使病人成为某一学说的信徒,使他相信医生的错误信仰,他的行为也和其他人一样,象个弟子似的。然而我们用这个方法只能影响他的理智,而不能影响他的病症。只是当我们告诉他,说他在自己内心寻求之事,的确相当于他自己心内所实际存在之事的时候,他才能解决矛盾而克服抗力。医生推想的错误,在分析进行时将会逐渐消灭;而较正确的意见乃取而代之。我们的目的是要用一种很慎重的技术,来防止由暗示而起的暂时的成功;但是即使有此成功,也无大碍,因为我们并不以第一个疗效为满足。我们以为,假使疾病的疑难未得到解释,记忆的缺失未能补填起来,压抑的原因未被挖掘出来,则分析的研究就不算完成。假使时机没有成熟之前,先有了结果,我们就要把这些结果看作分析工作的障碍,而不看成分析工作的进步,我们一定要继续揭露这些结果所由产生的移情作用,而将已得的疗效予以否认。这个基本的最后的特点,就足以使分析疗法不同于纯粹的暗示疗法,而使分析所得的疗效异于暗示所得的疗效。在其他任何的暗示疗法内,移情作用都被细心地保存无恙;至在分析法内,移情作用本身就是治疗的对象,常不断就其种种形式而加以剖析的研究。分析的结果,则移情作用本身必因此而消灭;假使那时伴有成功而又持久,则这种成功一定不是基于暗示,而是由于病人内心已发生的变化,因为病人的内心抗力已借暗示之助而被克服了。
防止治疗时的暗示所产生的片面的影响就是不断地反对抗力的斗争,而这些抗力则把它们自己化装为反面的敌对的移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