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现在 并喻文化和亲密无间的同辈
,尽管不同种姓的成员毗邻而居、共同生活于前喻文化之中,但社会流动却只发生在同一种姓内部,不同种姓之间是不存在社会流动的。超越种姓界限是不可能的,即人们无法获得其它种姓的地位、特权和其行为准则,这使晚辈对自己的自认有了清晰的概念,了解到自己属于哪一群体和不属于哪些群体。在大多数社会中,对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教育可以说与此有异曲同工之效。男女两性儿童都将异性的行为视为不足取的,并且在具体的行动中摒弃之。在这种情况下,任何逾越性别界限的行为——比如,男子选择了传统中被认为是女性的职业(这对他过于女性化),或者女性选择了男性的职业,都会造成代际冲突的混乱。
但是,阶级社会则不同于种姓社会,人们对社会流动寄于厚望,而代际冲突的问题则只是局部性的。年轻人若欲脱离父母的社会阶层,不论他是农民,还是上流社会中的中产阶级成员,或是少数民族和种族的成员,都必须公开地、有意识地放弃父辈及祖辈昭喻的前辈偶像,觅求新的行为规范。这一目的可以通过多种途径实现,比如,有些社会中的一小部分村民或农民把到城里去、学习城市生活视之为平常之事,他们可以同时适应城市人的行为方式和乡村人的行为方式,并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矛盾,因此,他们从未割断和旧日的生息之地的联系。历经数年的城市生活以后,这位已捞了一宫半职的小官吏便告老还乡,重新吃家乡口味的饭菜,过着和昔日父辈一样的生活,清心寡欲地打发余生。
但是,在大多数阶级社会中,职业和地位的改变需要改变人们的行为,同时也需要改变人们的气质结构。一般说来,当父母们为自己的孩子选择了新型的教育体制和新的职业目标以后,孩子们便由于教育而和双亲体系发生了最初的决裂。当然,结果如何则应视情境而定。不过,当这类青年的数目增多以后,他们将互相作为行为的榜样,拒绝接受新环境中成人的行为模式,把教师和管理者看作是诱其上当的敌对势力而予以抵抗。但如果参与变革的新人(学生或士兵)人数太少的话,大多数人的行为就仍然是年轻人效仿的楷模。有时,一位感到孤寂的少男少女也可能依附一位在某种程度上能给予他帮助、指导他踏上成人之路的教师。
这种对一位成年教师的过于多情的依恋,虽然能使这位年轻人受益匪浅,但也可能使他疏远自己的同龄伙伴。这不仅使他无法接近自己新结的伙伴,而且也使他丧失了适应自己的阶层和年龄组的文化行为。他不能完全适应新的环境,却又不能回到原先的地位。相反,那些全副身心地投入学校或学院的新生活之中,能够和同龄的伙伴们和睦相处的年轻人,当他们回家短期休假时,也能够把这种和睦的气氛带给家人。一个性情孤僻、固着于成人的学生回到家里可能和伙伴们合不来;但是,多数自我发展较好的学生将为自己年幼的弟妹所仿效——他们认为向哥哥姐姐们学习是“天经地义”的。
在军队、学校或修道院中,无论外来者进入了哪一年龄阶层(他们都具有各自的往昔经验),都不可避免地会带来某些变化;一般来说,整个年龄组都和他们的上级、老师以及师傅有着截然不同的目标。新来乍到者往往会带来一些与原来的成员们所期望与赞许的行为格格不入的行为。他们可能会通过介绍新的观点、引进新的术梧,来改变固有的生活方式,并使自己成为原有成员的行为楷模。无论怎样,这种以同伴为楷模的并喻行为,不仅能知晓往昔,而且能洞悉未来。因此,年轻人的行为都受制于自己所属的小群体,群体行为虽然和他们孩提时代通过前喻方式所接受的经验不相吻合,但由于其十分浅俗,故易于为年轻人所接受。年轻人为了割断自己和父母双亲、本地群体的维系,离开家庭,已日渐成为他们将来就业所必经的标准化的准备程序,而这种和长辈的脱离也逐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