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希望
我希望,随着这种汇流的进行,一种真正的好奇心将重新进入变宽阔了的文化,我们需要更清楚地阐明未知的事物,自然科学家通过技术片断所谱写的史诗。还有着巨大的缺陷和引人注目的未知领域,而其中最大的莫过于精神的物理基础的问题,正如一个已被部分探明的世界,它在地图上的近似边界是可以确定的,但内部的量值都只能粗略地估计,科学家和人文学者能比过去更进一步努力明确各种伟大的目标,使有教养的人们能朝着这些目标展开发现的航程。未知和惊人的事物在前面等待,这些事物象在那些充满了早期奇迹的日子里一样可以想象,在那些日子里,最初的欧洲探险者来去于那些新大陆之间,第一批显微学家观察细菌在小水滴中游动,随着知识的增长,科学必然日益强烈地刺激着想象。
无可怀疑,这一观点将被一些人作为自然科学至上主义而加以反对,这些人认为经济和社会问题在任何场合都是最重要的,这种反对意见中有着几分真理,确实,还有什么东西象撒哈拉和印度的饥荒以及阿根廷和苏联监狱的死亡那么重要呢?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应该问一问:我们想不想更深刻更全面地知道,为什么要关心那些事情?什么时候这些问题才能得到解决?解决以后又怎么样?任何一个政府明确的任务,是使人在某种高于动物存在的意义上的自我完善,在几乎一切社会革命中,除了革命的献身精神以外,最高的目标就是教育、科学和技术——三者的结合不可避免地把我们引回第一和第二困境。
前述的观点还将遭到另一些人甚至更为坚定的拒绝,这些人注情感需要是从传统的组织宗教得到满足的,他们将坚持,上帝和教会不可能仅仅由于科学神话的竞争就趋于消失,他们是对的,作为原始推动者的上帝仍然是一个可行的假设,虽然这一概念是多么不确定和不可检验,宗教仪式,特别是入教仪式以及国家宗教的神圣化,都深深地植根于现存文化的一些最重要的原素之中,并与之相互结合,在找到它们的根源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还将继续存在下去,单是死亡的痛苦就足以保证它们的存在,硬要认为对人格化的、道德化的上帝的信仰将会消失,那是十分武断的,就正如因为科学唯物主义将把神话的力量用于各种目的,就粗率地试图对未来仪式的形式作出预言一样。
我也不认为科学的概括能够取代艺术,或者成为一种给人以陶冶的艺术共生体,艺术家,包括有创造性的作家,把最有个人特征的经验和想象用一种直接的方式表达出来,使观众在情感上接近他们所表达的知觉内容,科学可望解释艺术家、艺术天才,甚至艺术本身,它将越来越多地利用艺术研究人类行为,但其目的不是在个人水平上表达经验,也不是从它按定义最为关心的规律和原理中再现丰富的经验。
最后,我并不认为科学自然主义会演变成为另一种形式,以代替有组织的正式宗教。我的思路直接继承了赫胥黎、沃丁顿、莫诺、鲍利、多布赞斯基、卡塔尔以及其他人的人本主义路线,这些人曾冒着危险去探寻蛇发女怪戈尔更的面容,但是,由于下述两个理由之一,他们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他们或者否定万物有灵论式的宗教信仰,或者提倡把它幽禁在精神中某个温和的储藏所,在那里,它可以在理性努力的主流之外,作为一种文化交系而存在,对于知识的力量和超越人类精神的进化过程的思想,人本主义者表现了感人的忠诚。我认为,应该修正科学人本主义,这就要求承认,宗教信念——个人和团体身分的神圣化、对伟大领袖的专注、神话创造等等——的精神过程代表了一些有步骤的倾向,这些倾向的自足的成立,通过成千上万代遗传进化,在大脑的神经组织里面结合起来,它们本来就是那么有力而不可消除,并且位于人类社会存在的中心,而它们的结构是大多数哲学家过去所没有估计到的,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