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的改装-3
己所作的解释。他梦见“我发现我左手食指头有初期梅毒感染”。
有人也许会以为这梦内容,除了不合愿望达成的原则以外,看来十分合理并不需再作任何解释。但,如果你肯花费一点心血去探讨的话,你会发觉初期感染这个名词非常近似拉丁文的“初恋的爱人”,而以史特尔克自己的话来说:“这勾起了我自己过去情场的失意,而这梦根本是带着强烈感情的愿望达成。”
现在让我们再来讨论另一个“反愿望之梦”所具的原则。其实这个动机也是很明显的。
许多人的性体质中,多多少少均有由“侵犯性”、“虐待性”转变而成相反的“被虐待的成分”。如果他们能不以加之于肉体的痛苦,来满足其快感,而却能以谦逊、慈爱的牺牲态度来表现的话,我们即可称之为“理想的被虐待症”。很明显地,这一类人可能做的梦均是“反愿望之梦”。然而,这对他们而言,却正是一种由衷的期盼。因为唯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被虐待的倾向。这儿还有个梦:一个年轻男人,早年时曾十分折磨他哥哥(其实他对这哥哥一直有种几近同性恋的喜好)。但长大后,他顿悟前非,而完全改变他的态度后,他做了这样的梦。其中包括三部分:(1)他被他哥哥所欺负;(2)两个男人正同性爱地互相爱抚;(3)他的哥哥将他名下所拥有的事业,未经他的同意,即变卖掉。而由这最后一个梦他很痛苦地醒过来。然而这其实是一个被虐待者愿望满足的梦。这可以如下解释的:如果我哥哥果真那样对我不好,罔顾我的利益地变卖我的财物,那就可以减轻我自己过去所做对不起他的种种罪恶感。
我希望上述这些例证,可以足够证明——在未有任何更新的反对理由提出以前——一个内容痛苦不堪的梦,其实是可以解析它仍然是愿望的达成(我并不认为我们已完全解决了这问题,以后的篇幅里,我将会再讨论到)。我们也不要以为在解析时发现到的,总“刚好”
是一些令人平时不愿想或做的事。其实这些不愉快的感觉,就像我们平时对不愿干或不愿意提起的事,所发生的反感一样,是我们在想解开梦之谜底时,所必须克服的阻力。但我们提到梦中的反感,并不意味着梦里就没有愿望的存在。每一个人,其实也都有一些不愿讲出来的愿望,甚至有些连对自己也都想否认,然而,我觉得我们大可以合理地将所有梦的不愉快性质与梦的改装放在一起考虑,而获得如此的结论:这些梦均被改装过的,因为梦中之愿望,平时招致严重之压抑,所以愿望之达成均被改装到乍看之下无法看出的地步。因此,我们也可以说,梦之改装其实就是一种审查制度(Censorship)的作业。由所有梦中不愉快的内容分析结果,我拟出以下这个公式:“梦是一种(受抑制的)愿望(经过改装而)达成。”〔12〕最后我想需要再提到与这以痛苦为内容的梦稍近的“焦虑之梦”。如果把这类梦,也算在愿望达成之列,相信对一般未受过梦析训练的人,更不容易接受。
但在此我可以简单谈谈焦虑之梦。事实上,这种梦并非梦的解析的另一对象,它只不过是以梦本身来表示出一般焦虑的内容而已。我们梦中所感受的焦虑就是梦内容所明白地表示的那些念头而已。如果我们想对这种梦再作解析,那就会发觉梦所表示的焦虑就如恐惧症所生的焦虑一样,它只是由某种念头的存在而引起焦虑。举例而言,从窗口掉下去是有可能,因此一个人走近窗口时应当小心些。但我们就不懂为什么对这类恐惧症病人而言,靠近窗口竟会带给他们那么大的焦虑远超过事实上所需的小心,同样地对这种恐惧症的解释,也可适用于焦虑之梦。这两者一样地,焦虑均附着于来自另一来源的某种意念上。
由于梦中之焦虑与心理症焦虑有密切关系,既提到了前者,使我不得不在此对后者作一番讨论。在一八九五